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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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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朝会之后,北正帝明令百官暂停朝会,另各履其职,文官则据实以书表,武官则加大兵力武练,如此种种惹得众大臣议论纷纷,众人皆不知皇帝此意为何,北边战事吃紧,当下休朝不甚明智。

时至今日,朝会已暂停五日,仍未收到相关通令。

尉迟炤此刻正吃酒闲坐,似在等着什么人,目光盯着烛台上的蜡烛一寸寸燃尽,烛光忽明忽暗。

此地并不是部队大营,虽位置偏僻,但营帐内置却不甚简陋,无人知晓周围早已埋伏了百位鲜参勇士。

帐外守卫道“君上,人已至。”

尉迟炤闻言静默片刻,随即递给艾弗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引路。

昨日,他便收到一封来自可达将军的书信。

可达原是一部的君舅,也就是北正帝的亲舅舅。三十年前,可达在进攻中原之战中战功显赫,奈何他不欲久居中原,便留在部族,表面虽是如此,可二部老首领又岂会不知这亦是新正帝留在部族的眼线,目的是监视二部动向,为其巩固新帝政权。

尉迟炤自小便从老首领那里知晓可达的目的,故在正式继任之后便步步为营,终是成功瓦解可达势力,北正帝自此便没有了母族的支持,尉迟炤的宏图大志便也拦无可拦。

几年来,尉迟炤举兵南下,一路披荆斩棘,攻占戴国北边近十座城池,期间可达也曾负隅顽抗,力图以残力对抗,只为死守侄子的南方政权。

尉迟炤念其血脉,也曾沙场英雄,虽架空其势力,但仍留他将军名号,以保他安享晚年。奈何此间其几番书信退兵,实在扰人,警告无用,尉迟炤干脆直接命人将其囚于部府,方得安宁。

艾弗呈上书信,本该一如既往直接烧掉,然信虽来自可达部府,信封上却写着“炤弟亲启”。

北正帝下令暂停朝会,百官休沐之日便秘密起身北上,三日的快马加鞭方至可达部府。

十几年前,可达舅舅凭势助其登基,是何等辉煌,未曾想十年之间,舅舅势力渐削。诸多暗作,尽显二部野心勃勃,戴国江山不稳,纵使其想借力稳固舅舅势力,终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达将至天命之年,常年被困,如今更显苍老无力。在见到尉迟朗白时,仿佛即刻恢复了生命,目光灼灼,面色惊喜万分。“朗白,你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尉迟朗白明显愣了片刻。可达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于是恭敬地向尉迟朗白行了一个族礼,“可达见过北正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尉迟郎白一路风尘,此刻也是着急见舅舅,来不及思考多年未见应以何种情绪去面对,又或者根本不用过多在意。于是在看到可达舅舅前后情绪变化后,方觉得自己糊涂,挽回式地柔和道“舅舅无须多礼,朗白贸然拜访,舅舅见谅。”

可达虽年老体衰,但不智残。初见北正帝,原是惊喜欣慰的,可当自己在莽撞直呼其名之后,皇帝脸上那种被冒犯的情绪是如此显而易见,他再眼盲也应是捕捉到了。

尉迟朗白眼神没有真挚的亲情,相反是如此淡漠冷然,不可冒犯。虽最后低身慰问,但可达已不敢再唐突这个中原来的皇帝,这个他曾经全力为其披荆斩棘,坐上龙椅的侄子,如今已是高不可攀。

此情此景,落魄老人原以为看到了希望,奈何如淋寒冰之水,直浇心底,叫人心凉。

“不敢,陛下突然驾到,可有何事吩咐。”

可达未被削势之前,一直致力为中原传递二部信息,说是竭力为尉迟朗白清除后患也不为过。虽是将军,在部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得不为中原的侄子俯首,即使从不对其称臣。

如今失势,又经历此番冷眼,原本的一点苟且此刻荡然无存,不是君臣便不惧君怒。

尉迟朗白闻言心里更是不悦。过往念及舅舅帮扶,又是血亲,便不强求舅舅对自己俯首称臣。如今舅舅已然如此落魄,却仍是这般傲慢无礼,心里更是气恼。奈何此番有求于人,只好掩盖一切不悦道“舅舅不必如此见外,此番突然造访实是有求于舅舅,事态紧急,不知舅舅可愿帮我这个忙。”

可达自知如今已是无用之人,然在听到尉迟朗白口中的“事态紧急”后,便知晓自己残留一用。

可达了然于胸,原是想出口拒绝,奈何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稍显无助的侄子,又想起阿妹临终前的嘱托,且身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曾经也是在他膝下承欢的男孩,此刻竟生出几分懊悔之意。心想若不是自己疏忽,尉迟炤何以见缝步步为营架空自己,侄子的江山又何以如此不稳,终究是自己辜负了阿妹的的嘱托,如今既然还有一用,那便任君使唤吧。

“陛下直说罢,可达尽力而为。”

尉迟朗白原本以为自己起初的唐突舅舅会介怀,故此便很难说服其帮忙,未曾想舅舅如此爽快便答应了自己,此刻不禁有几分惋惜地审视眼前的虚弱老者。

“此番快马奔波,只为亲自面见尉迟炤。料想其不愿见我,如此只能恳请可达舅舅为我引见,我知舅舅如今身陷囹圄,但只要舅舅愿帮我书信一封,我自有办法说服其与我见上一面。若此事顺利,我将竭尽全力说服其还舅舅自由,还望舅舅成全。”

可达知晓如今戴国困境,尉迟炤野心勃勃,一路势不可挡。局势显然,尉迟朗白不会不知,如今固执求见,料想也只是缓兵之计,奈何此番不容直言道破,只好无奈道“即如此,可达领命。”

尉迟朗白欣慰一笑道“多谢舅舅,我定还舅舅自由之身。”

可达不以为然,却也应道“那便多谢陛下,陛下此番多加小心。”

尉迟朗白跟随艾弗入帐,烛台亮起那一刻方才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何模样。

尉迟朗白时年三十五岁,而眼前的尉迟炤不过二十五岁。十岁之差,眼前的男人却不似他认为的年轻气盛,相反则一身朝气而不失稳重,哪怕自己已是九五之尊,一国之君,万人之上,见到此人后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挫败感。不论是从相貌还是才华,亦或是天然的来自于领导者的气势,尉迟朗白心里顿生一种无论从什么方面也比不上的愤怒,许是自卑。

尉迟炤本不欲起身的,抬眼看见不远处止住脚步便不见动静的尉迟朗白,片刻方道“怎么,中原陛下何时习惯与人站着说话了。”片刻不见那人回应,尉迟炤再次抬眼,注视着同样注释着自己的尉迟朗白,手上斟酒的动作停下,片刻才收回目光起身。

即使面对如此强势的尉迟炤,尉迟朗白仍然自信自己的尊贵。他是一国之君,中原万人敬仰的皇帝陛下,在他面前从来没有人敢坐着说话,从来没有人敢忽视自己,所以当看到坐着自顾自喝酒的尉迟炤时,他提醒自己不要往前,不要低三下四,不要忘了自己才是最尊贵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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