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Pua到底算不算诈骗,还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张晓伟点了点头:“如果医院的那姑娘指认王优教唆她□□,王优会坐牢,而余强只是拘留,拘留期满后,他照样在外头继续快活。”
大于像想到什么似的:“哎对了,医院那个,醒了吧应该。”
“早醒了,今天下午就醒了。”
“她那个电话……”
她打给罗奇的那个电话。
“抑郁症的求救。”张晓伟简明扼要地概括了王雨晴的这个电话。
凌晨三点,她睡不着,睁眼巴巴地盯着天亮,满心满脑的焦虑与沮丧;翻着手机列表,再一次寻找着还有没有适合哭诉与释压的人,大多数熟悉的朋友已被她打扰了个遍,她怎么还好意思继续打扰。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相对还算熟悉的人,她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那个电话。
她的心随着一声声未接的嘟嘟声而沉下,她不断告诉自己,现在是凌晨三点,别人已经睡了,放过自己啊王雨晴,不要对别人要求太高啦,能爱你的只有你自己啊。
正准备挂线的时候,那头却出现了一声:“喂。”
声音冷淡,毫无感情,不是睡梦中被吵醒的惺忪,而是清醒的无情。
她像是抓住了所有的希望,将已经放下的手机贴在耳朵上:
“喂……罗奇吗?”
他是曾经的她的舔狗,她后悔自己当时没能多看他两眼,多给他一点垂怜,这样,他或许能一直做着自己的裙下之臣。
“是我,你是,王雨晴?”
“是。”
“这个点了,有什么事吗?”
王雨晴小心翼翼地,唯恐他将这个电话挂了:“哦……没什么,就是,随便跟你聊聊。”
罗奇将手机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调了一下自己的反应容器:“随便聊聊?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吧。”
“不是,就是……”王雨晴支吾了片刻,自觉确实没什么好聊的,便没来由地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罗奇那头发出了一声嘲弄声很大的嗤笑,这一声让王雨晴心里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系花,我觉得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喜欢过你,那时候追你的人很多,你知道男人,总是会有攀比心理,包括对于身边的女人,我们也会攀比。”
这话不用说太直白,王雨晴已经懂了。
追到系花,那种虚荣心是可以光耀门楣的满足。
然而罗奇的刺激远没有停:“王雨晴,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说实在的,长得没你漂亮,但她是个有钱的富婆,做人也没你那么端着,不过作为老同学,还是真心劝你一句,考个研吧。”
罗奇并不知道王雨晴为什么突然这个点给他打电话,毕竟他已经很久没主动联系过她了,这是一种社交之间默契的“断联”;平时不聊,这会儿突然凌晨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再怎么想都不会是一种正常行为。
她这类似“无病呻吟”的举动,极大地愉悦了罗奇,遥想当时追她时的那种有些卑微姿态,使他不禁觉得,现在反过来被当时男同学们的女神在舔,绝对是一种极大的胜利。
至于最后的那句劝她考研,是真心的,毕竟她当时因为没文化被系草甩,那是人尽皆知的。
这通不愉悦的电话,彻底压垮了王雨晴。
连曾经微不足道的舔狗,都已经对她嗤之以鼻了,所有的尊严都被践踏到了地下,一贯高傲又目中无人的系花,在目睹了最后一场日出后,吞下了一整瓶安定片。
大于默默地听完了张晓伟的叙述,沉默了几秒,末了来了一句:“女孩的心思好像真的很敏感。”
张晓伟看了看外头的月色:“是啊,很多女孩就像鲜花一样,真的很漂亮,但也真的很敏感,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