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百宗愣在原地,破口吐言:“是你们求我的!现……现在又反倒唬我!”
程渊博冷眼相待,毫不给脸色:“我只是怕我们这边某个脾气暴的控制不住,好心提,醒,你。”
“凌王君,真情实况还请您告诉我们。”白殷念道。
凌百宗看着眼前两人,讪讪道:“楼……楼司幻我真不知道,我骗你们……我也没骗多少吧……?
程渊博与白殷念还是盯着他。
“楼司幻……他在长宁。”
程渊博不语,示意他继续。
凌百宗:“是我把他藏起来了……但是我现在确实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知道他在长宁,上次我再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无人应答,凌百宗开始胡言乱语。
片刻,墨文墨青跨进屋内,俯视凌百宗。墨文随手挑走肩上的灰尘,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凌百宗,这才对啊,你要是什么都不说,那你的责任可就重于泰山了。”
凌百宗不甘不言,气硬生生吞入腹中。
“那么,谢谢配合,”墨青皮笑肉不笑,“我们就不叨扰了。”
“送客……”
……
用膳时,墨青毫无味口,就静静默默着,墨文见状帮他夹菜,墨青却单手钳住了筷子,他沙哑着声音:“不用。”也许是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墨青有些迟钝,退开手去。
墨文望着他,不动声色。
“我脸上有东西吗?”墨青遮面。
墨文扯着嘴角含笑道:“没,我在想。”
墨青皱眉:“想什么?”
“嗯,想什么?”
墨青会意,有些无神倚着,他不解道:“在想……秦雾兰为什么说自己一无所有?”
怎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墨文想。
墨文:“倒也不是字面意思,他只是把自己的所有当成了秦引七。”
“她不能转移注意力吗?”墨青习惯性回答。
墨文略显微惊:“阿青,你不是不理解秦雾兰的话,你只是共情能力有点差,你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不对吗?就相当于是,我不在你身边的那些年,你是通过转移注意力忘掉我的吗?”
墨青没有想到墨文会提起自己,他有些慌乱,脑中不断涌出回忆
墨文那是把刀架他脖子上的时候,眼里是无奈,墨青没有感觉到疼痛,剑刃没有碰着他。
再往后……墨青飞升,却终不能忘记那些事,与其他一个人知道真相,他更想让墨文释然,可不管他翻多少书册,问了多少人,终究是没有下落。
那天夜晚,墨青趴在桌上,脑子很乱,更多的是无奈,好像“墨文”这个人,只有他认识一样,问谁谁也不知,只有少数知者不言。他尝试过转移注意力,但也只是一时的,这件事仿佛如刀刃一般刻进了他的脑里,折磨着他。
如今真人就在墨青面前,却只把自己当小孩,小孩说的哪会信?墨青这样想着,直到最后才决定下来,让墨文自己推出真相。
我是吗?我转移注意力了,我忘掉他了吗?我没有,秦雾兰……也是如此吗?
墨文侧首询问:“如何?”
“别问了,我知道了。”
墨文双眼眯成一条缝,嫣然一笑:“你真的忘不掉我啊,阿青?”边这样说还往前凑了点,二人的距离仿佛一张纸那么薄,似乎只要墨文再往前倾……
墨青僵硬如石:“你,先滚开。”
哦
……
程渊博与白殷念早回到了天京,程渊博拿出奇镜,与白殷念对视一眼,随即闭上眼,低语念咒,毒飞花翩然飞舞,隐隐的痛觉已经顾不上了。
殿内,一位女子躺在榻上,另一个倚着她的脖颈,眼尾微微泛红。“他”像是逛自己家似的走进殿内,甚至没有瞥一眼程渊博,抬手拿走了奇镜。
“嘶……殷念?”程渊博痛捂着头,缓缓从地上坐起,她环顾四周。
好吧,只有我一个人。
程渊博从地上爬起,敷衍拍掉身上的灰尘,自顾自嘀咕了两句。她发觉到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没有窗,没有人,没有一点透进来的光,灰蒙蒙的一片,并不算真切。
她摸索着墙壁,尝试找出暗道之类的,又或者是能确认一下这是哪。
“如今已到这个地步,走是一定要走的了,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更贴切的说,是交易。”这墙隔音效果似乎不太好,程渊博把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七妹,宁愿让她自己知道,这场冥婚……我会去的。”
程渊博微惊,脚步不太稳定,向后跌了几步,可没段距离,她就重重撞在了墙上。
“嘶……噢……什么东西啊……这怎么这么窄?”程渊博不满地抱怨道。
她又向前爬了几步,耳朵紧贴着墙,牙齿都快把下唇咬破了。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