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个、二个,没一个省心的,关键时候都找不到人。还有,没事招惹这里的地头蛇做什么?”
“唉…说来话长,厉叔,但这也不能怪中宵啊…”
“行了,别解释了。中宵在哪儿?现在人在哪儿?”
于是,顾皓按脑海中的记忆划了一个地宫的图形,再将大致的情况快速地讲了一遍,这才兵分二路,厉渊按顾皓所指方向去找自己的儿子,顾皓则借到一辆车去找喻星洁。
原以为喧闹的鼓点、妖娆轻痴的人群应该早已散去,谁知等顾皓赶到夜店,天都亮透了,这里依旧是霓虹闪烁、鼓声震天。
吧台一旁的角落里,一阵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声和失控的嚎笑吸引了他的眼球,那几张面孔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
之前喻星辰被绑架在郊区的平房时,顾皓曾见过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找了个对角的位置先坐下。
这时机会来了,其中一人起身,顾皓立即跟他到了厕所,趁那人迷糊之际,一把勒住对方脖子,将他推进了厕所单间、反扣上门。
“人呢?人在哪儿?”顾皓动作之狠厉,把那人掐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才发现是自己用力过猛。
那人一阵咳喘,但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刚缓过来就掏匕首,幸好顾皓反应迅速,一个反扣将他制服。
可对方就是死咬着不知情,顾皓一时急红了眼,刀口舔了对方的脖颈,抱着最后放血的威胁,终于要撬开了口。
就在此时,因此人久没回,他的同伴来厕所找他,见状顾皓又是和他们一阵肉搏。
眼见趴下的越来越多,可冲进来的一波接一波,顾皓明显感到自己体力不支,再加上刚从马上摔下来不久,伤势不轻。
就在他被众殴得奄奄一息之时,夜店的火警报警器突然响起,满天的喷淋四下喷洒,有人还在大叫,“着火了!着火了!快跑!”
一群人眼见形势不妙,只得慌乱地抱头逃窜,也顾不上眼前的人了。
一个着装中性的女人与一群人擦肩而过,她迅速溜进男厕,扶起半昏在地的顾皓,混着人群逃出了酒吧。
潮湿幽深的后巷里,顾皓渐渐恍过神,扶着泥墙缓缓站起来,看见旁边靠着一个人,便好奇地问道:“是你救的我?”
“嗯。”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没什么,就是见一群人打你一个不公平,况且你还那么猛,连命都不要了,好奇你这是为了什么?”
“我要……我要救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
“她被绑在这家店的酒窖里了,我……我要…….找到她。”
“酒窖?是不是一个娇滴滴,有公主病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也被绑那儿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有什么地方是能困得住我的?当时逃出来的时候有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说她不走,非要等一个人来救她才肯走。有病!”
顾皓低头一个苦笑,“那最后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酒窖在哪?”
“喏,”她手向天上一指,“那个蓝顶棚就是了。”
顾皓气得直扶额,谁说酒窖一定是在地下,难怪他找遍了夜店地下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人。
“谢了!你叫什么?”
“钮钮。”
“我会报答你的,以后怎么找你?”
“不用了。”说完她潇洒的转身,背对着顾皓的手在空中挥舞。
……
消防车的鸣笛声离得越来越近,顾皓返回夜店,刚刚因为引发火警报警,店里的人几乎跑光了,整个大厅都弥漫着烟气,一阵火红夹着滚滚浓烟正从一间包间里冒出来。
他心中暗道:这个钮钮玩得还真High,哪点看得出来是出自一个小姑娘的手笔。不过刚刚她说也被绑了,有没可能是她故意的报复,正巧被自己撞到了时机。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沿着夜店外围的铁梯一口气爬到顶楼,一脚踹开了天台的门。
喻星洁见了顾皓,第一反映就是嚎啕大哭,第二反映就是挥起小拳头砸在他身上,“臭顾皓,死顾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顾皓不顾被喻星洁大力地捶打,也要将她紧紧抱住,“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我来了…….来了……别气了……行不行?”
在好歹一顿安慰后,喻星洁终于平息怒气停了手,这才肯抱着顾皓好好哭,再一看他的脸,心疼地摸上去,“呜…..是谁?谁敢把你打成这样,我一定不放过他!呜……还痛不痛?”
“没事,不痛。”
而就在此时,身在九层钨金塔内的喻星辰恰巧扔出的玄琴链砸在了厉中宵的心上,无意间时光穿梭之门再次被开启,顾皓的身影伴着一道金光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越发将喻星洁搂得紧。
“喻星洁,你听好了,我顾皓来过这二十一世纪,堂堂正正爱过你,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喻星洁也感到自己双手搂着的人开始变得透明,她惊恐的眸光中泛出金光,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尽管顾皓告诉过她,总有一天眼前的这个人早晚要穿越回去,可她宁愿选择不信,也不希望这事真的发生。
然而,当她看见想紧紧抱住顾皓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她真的慌了,叫得歇斯底里:“顾皓……顾皓……顾皓……”
“星洁,消防员马上就到了,等会儿让他们带你安全离开。”
“那…那你……你要去哪儿?”
“对不起,星洁,我的时间不多了,真的得走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不要……不要走……顾皓……呜……不要走……”
“对不起,以后你还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他……”
“顾皓,你也给我听好了,现在,我要以爱之名判你终身监禁,在我心里执行!不管百年、千年,我一定要等你回来!”
喻星洁哭着、喊着、抱着、害怕失去的一个人,最终随着金圈的淡去,化成一阵温风轻抚她的面颊,她仍旧一动不动保持着抱人的姿势,哭得泣不成声,只剩“星洁、星洁……”的叫唤声,由近至远,空呜悠长,逐渐远去。
“呜呜呜…原来最可怜的那个……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