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昏迷不醒人事的人,在医院一躺就是整整三天。贺穆深家里派人来了,大大小小的保镖、保姆,排场可不小。
一行人从钟诞那儿大致了解的事情的经过,中间到底发出了什么,也只能等厉中宵醒了才能问清楚。
一天夜里,顾皓守在病床前,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原来是厉中宵醒了,他急着想去叫医生,被厉中宵说的话给拉回来,“我躺在一个石棺中,像做了一场梦,梦中我看见一个老太监,不断给我磕头下跪,还叫我太子殿下。”
顾皓心中大惊,这是什么情况啊?追问道:“啊?是谁啊?”
“他说……”
一道闪光,厉中宵的记忆回到当时钟诞将他无意间拖进一个石棺中。
厉中宵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老头,问道:“你是何人?”
“老奴是伺候渊王陛下的禇公公啊!殿下不记得我了?”
厉中宵摇摇头,“这是什么地方?”
“此乃绥国墓陵。太子殿下,这千年地下墓陵是陛下在殿下您穿越去治病后,专为殿下打造的祈福陵殿,因岁月变迁,沉入了这西山脚下的西晴湖底。”
“穿越?”厉中宵又摇了摇头,继续道:“传闻这西山乡的祖辈将他们世代相传的‘工匠三宝’藏在这里,这偌大的地宫,却为何不见其身影?”
“平民之物怎可出现在皇家墓陵之内?一定是搞错了。只是,老奴有印象,一次老奴到此监工巡视之际,发现岩洞内钟石林立,极易撞头,就曾见有工匠在此钟石上方安设悬梁,点烛明火,开工前都会先祭拜一番,祈福平安。”
厉中宵摸摸自己的头,想着自己刚进岩洞不久便被钟乳石戳破的头皮,也许那儿有线索也说不准。
“还有那些怪物,要吃人的,会放激光的,都是何物?”
“殿下,勿妄言啊!化蛇和鼍围均乃我大绥神兽。化蛇世代守护叠岩石,连绥国君王也只能唤其使用,不能带走,一旦有人要将叠岩石带出这西晴湖底,化蛇将会誓死攻击;鼍围则是终身都只会守卫在墓陵门前,自己不会进,也不许其他人进,他只认绥国君主,或君主授血的东西。但一旦这两兽相遇,则谁也不服谁,会相互争斗。”
“难怪……但我们并没拿叠岩石,为何化蛇要攻击我们?”
“哎呀,殿下啊,那玄琹链上是否有颗很小的宝石?”
厉中宵一想好像是,便微微点了头。
“那就对了,这颗宝石就是叠岩石。那夜中秋月圆时,殿下正好抱着玄琹和蓝雪花来到这西晴湖畔,是渊王陛下唤出叠岩石,让巫住开启了时光之门,玄琹和蓝雪花便同太子殿下您一同穿越到未来二十一世纪。玄琹本就是上古神乐,能汇聚原神、安人心智,无意间它吸取了叠岩石的神能,便带着叠岩石一同穿越,并一并化成很小的模样,为的就是便于隐藏,不引人注意。”
“你是如何得知我会来?”
禇公公一个扑通跪倒在地,哭诉道:“殿下啊,这便是老奴在此等候的用意啊!”
厉中宵忙扶起年近半百的老人家,道:“慢慢说,不急。”
“太子殿下,看来您的病治得有几分起色了,太好了!陛下他恐怕时日不多,他日盼夜盼,就盼着殿下您能早日回去继承王位、主持大局。现在已是三分天下,自从陛下病重,各地诸侯蠢蠢欲动。还有南荒之地的天启国,他们的圣女失踪,《砩砣经》消失匿迹,他们便打着是被我大绥盗取的幌子,现在已准备大举进犯,天下即将难有太平。巫住算到殿下在此必有一劫,便让老奴在此等候。”
“可……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印象,不知道……”
“殿下,皓童不就在您身边侍候吗?你一问便知,老奴说得是真是假。”
“皓童?”厉中宵一脸疑惑是谁,接着说:“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如何出去再说。”
“殿下,只要重拾您的仓墟剑,以您的武艺对付这些人不在话下。不好……”
说话的功夫,只见这时禇公公的形神已开始逐渐消散,“老奴已支撑不了多久,太子殿下保重啊!”
厉中宵看着禇公公渐渐变得透明的身形,再看看身旁的仓墟剑,最后回看自己,被一身怪异的行头吓了一跳,自己竟然变成另一幅模样。
“快拿起它!”褚公公催促道。
厉中宵犹豫了一秒,“拿起它”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下一秒,他一把抓起仓墟剑,缓缓将其从剑鞘拔出,霎时万仗光芒,仓墟剑的冲天剑气顿时使他的力道充满全身,感觉就像满血复活一般。
“太子殿下,记住,阙门中央墙壁上长明灯的下方有一长柄,那是关闭两扇石门的机关,关键时候可以逃生之用。还有,切记,切记,早点回来……”
随着老太监的身体完全消散,厉中宵的记忆也回到现实。
“别走、别走……”厉中宵从梦中惊醒,全身汗湿。
顾皓忙上前,“中宵,你醒了,你一直在说梦话,现在好些了吗?”
“是吗?但我感觉很真实又很玄妙,有点不可思议。”
“你成天创作,脑子里装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稀奇。记得醒了把它写下来啊!”
“是吗?我又在编小说了,还是玄幻的?”
“那可不是?唉……我问你好些了吗,你别东拉西扯呀!”
厉中宵缓缓闭上双眼,沉沉点了点头。
此时,他只是觉得自己记忆严重混乱。现实中他和贺穆深、钟诞三人明明是误闯了地下墓陵;在危机关头,也明明是一把剑救了他;最后要冲出墓陵时,前有岩浆,后有化蛇,他究竟是如何出来的,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只依稀记得剑在空中不住挥杀,心中突感炽热难耐,尔后泛起一道金光,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还有一个老太监出现所说的话,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