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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月落,几度浮沉,短短几个眨眼的功夫,时间已经过去数日。
“呼!”
林祝陡然清醒,只是眼中尚还有梦的余威。
睡着的几天里她也没闲着,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林祝看见了原主。
和说书人说的一样,她从一个人的流浪到与元衍的初识、相知、熟稔,再到心底萌生出的不该有的念头和妄想,就像是话本里的主角一样。
梦里,元衍曾亲手把剑,教她一招一式,可以说,她的全部都来自于元衍。
以至于,后来谁都能从她出剑的瞬间看出元衍的影子,她也很乐意别人能够看出她是他的影子。
她发尾那枝还未完全绽放的白梅是他亲手别上去的,她学的第一个剑术是防御法术,元衍问她,为什么学防御法术,身为剑修,当有破千军万马的杀伐之气,而不是怯懦地躲在防御罩内。
她看了眼元衍,什么也没说,只将新学会的防御剑术罩住整个小院,雨点落在防御罩上,院里的梅花不再被打落,安稳的挂在树枝上。
她直直地看着元衍的眼睛,手指颤颤的梅花树,“它们,需要保护。”
元衍沉默了,几次欲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自此之后,元衍对她越发温和,闭关前也会给她约定好下次再见的日子,出关后第一件事便是来找她。
就连旁观者林祝也不免产生一种错觉: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心意吗?
最后一个画面,元衍坐于长青石台上,眼里温柔笑意,手抚长琴,身旁一把配有精巧装饰的剑。
梦就此破碎。
直到最后,林祝也没有见到她被元衍碎掉经脉的场景,可能,梦境中是她一生中所有的甜,容不得太痛的苦楚降临。
十数年光阴,不过大梦一场。
她已经离开这方世界,林祝后知后觉地对她产生了点愧疚和同情的心理。
或许,林祝不该在那时对她说那些话,不在局中,怎能说局中人。
“宁一!”
门扉忽地被拉开,谢知一蹦三跳地来到她床边。
林祝脖子还没好,起不来,谢知扶她起来,往腰下垫了个枕头。
林祝想摸摸额头上的伤,却只摸到满头的绷带,她问谢知道,“丑吗?”
谢知一脸正经,她这几天已经提前笑够了,现在再看到绷带头也能心如止水,“不丑,真的,很有特色的美。”
林祝歪了歪脑袋,“美?”
谢知帮她盖好被子,“对,特别有...生命力,活泼、生动、浴火重生的美!”
林祝没再反驳,像是信了谢知的说法,“他们都醒了吗?”
“差不多了,你是最晚醒的。”
林祝突然冷悠悠地看向门外,“那为什么他们不来看望我?”
谢知抿唇,一小步一小步离门越来越近,眼见有溜之大吉的趋势。
林祝:“无情无义、忘恩负义、冷血薄情、自私自大。”
她摸到门把手的那瞬,林祝提醒道,“记得带上门”,外面阳光太大,吵到她的耳朵了。
谢知彻底跨出门槛,没有关门。
林祝扯出件衣服准备往脑门上搭,下一瞬,三个脑袋齐刷刷出现在门的一侧。
“宁一!你终于醒了!”
不用多说,林祝仅用零点零一秒就猜出了这句话是谁想出来的。
她摸摸脑袋,“好尴尬,背地里说坏话被你们听见了。”
谢微倚在门上,同样是绷带头,“你也知道啊。”
如心淡笑着说道,“宁施主。”
林祝看到如心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圆圆的头裹上白纱布真的很像颗水煮蛋!
肚子受到召唤,咕噜噜叫唤,奇怪,只是在和春楼吃了顿饭,凡间的胃似是重新回来了。
“今晚吃什么?”
“今日菜谱有红烧狮子头,生病特别版,可以多加一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