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暝见此情景,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场面乱七八糟,上前问道:“这是...这是...你是?他是?”
坐在床榻上的女子瞥他一眼,有些警觉,将怀中的关子书抱得更紧了些,道:“你是何人?!”
魏思暝见她并无恶意,道:“我是他同行之人,你与他...”
女子低头看向关子书脸庞,面露心疼之色:“我是他未婚妻,林衔青。”
“我同你说了,这三人看着来头不小,叫你不要如此,你非不听。”
歪倒在一旁的掌柜此刻出了声,可声音却不再像之前一般尖细聒噪,此刻更像是一个男人在说话。
三人均扭头看向他,只见他眼珠翻转,恍惚之间,魏思暝觉得他瞳孔像是换了个颜色,霎那间,他又换做那小娘的声音,慌张道:“我怎么知道?这公子如此貌美,我一时被迷了心窍罢了。”
闻言,坐在床边的林衔青怒斥道:“他岂是你能染指分毫的?!”
掌柜被吓了一跳,身子抖如筛糠,求饶道:“这位娘子,别生气,小娘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白日隐道:“林姑娘,可知子书师兄为何此状?”
林衔清这才注意到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你又是谁?”
“我叫日隐,与子书师兄同在日月重光修炼。”
听到是同门,她这才放松了警惕,点头示意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无妨。”
林衔青这才道出事情经过:“我来时见厅堂无人,便上来寻人,却没想到竟恰好见到这无耻之徒伏在子书身上,欲行不轨,我一时着急可不止如何是好,幸好有这缚鬼绫,它自己从我袖中飞出,将那人捆了起来。”
魏思暝这才仔细看向捆绑掌柜之物,确实与那日重光大会自己见过的一般无二。
林衔青边将关子书身上衣物系紧,边道:“那人被捆后,我才查看子书状况,却发现他已神识不清,怎么唤都不应答了,隐师弟...”她顿了顿,“也不知如此唤你合不合适。”
白日隐点点头。
“我一介女流,又是个普通人,不懂得什么术法,还要麻烦你过来查看一二。”
说罢便起身将关子书平放在床榻上。
直到她站起身来,魏思暝这才见她全貌。
这林衔青...
竟比白日隐还要高一些,肩膀宽阔,胸前两个凸起比气球还要大一些,比例十分奇怪,若不是这张脸好看一些,还真是与那掌柜不分伯仲。
白日隐倒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上前查看关子书状态,他双指并拢,一阵黑色雾气呼之即出,探向他丹田之处。
片刻后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被下了些迷药罢了,最多半柱香时间,便能清醒。”
听了这话,林衔青这才松了口气,道:“隐师弟,那这始作俑者,该如何是好?”
白日隐道:“听说这缚鬼绫颇通人性,只捆魂魄。”
说着便上前几步,走到了掌柜的面前,他手执沉渊,冷声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身后二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你们?”
掌柜的那双水灵的鹿眼中瞳仁不停左右晃动,平添了几分诡异,他双唇蠕动,不住地发出声响,仿佛是在快速说着什么。
白日隐没有多少耐心,将手中沉渊抵在掌柜的胸口之上,蹙眉道:“唤一人出来,速速说明。”
他手中稍一用力,掌柜的便立刻定了神,不住求饶道:“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我说!我说!”
此刻他发出的,是男人的声音。
他长吁一口气,愁眉苦脸缓缓道:“三位公子,我们从未伤过人。”
白日隐手中力度不减分毫:“未伤人?那我师兄为何现在躺在床上?”
掌柜垂眼瞅了瞅抵在胸前的这只玉箫,只感到一阵灼烧之感,好像那星星点点的火焰透过玉箫这头侵入了身体之中,直捣自己魂灵,道:“这位公子,刚才你也探过,我们并未伤他,只是...只是下了些迷药罢了。”
魏思暝想想便后怕,若现在被下了迷药的是白日隐,那自己可真是无计可施,问道:“下了些迷药?你下迷药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她,是她想干什么!”
说着,掌柜的瞳仁再次左右晃动。
魏思暝这次看的真切,他的瞳孔由深褐色变为了琥珀色。
随后便又是那聒噪的尖细女声出现,训斥道:“你这个莽夫!话都说不明白!”
表情也变得理直气壮,道:“不就是下了点迷药吗?至于将我们这样五花大绑的,你拿根破玉箫,威胁谁呢?有本事你就将我杀了!老娘正觉得在这破屋里无聊呢!”
破...破箫?
“你爹娘生你说不准也用了迷药呢!怎么不见你拿那破箫抵在你娘奶子上啊?!”那边掌柜仍在不住地骂着,什么你爹你娘你奶奶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各种各样层出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