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经历了许多事情,渐渐物是人非,时光不停流逝,心境也有所改变,等到蓦然回首,却发现,再也回不去那些少年的时光。
郑稻回过神,对王将匪说道:“是啊,谁说伙头兵不能当将军?小匪,稻叔相信,你一定会实现心中所愿的。”
王将匪一听,开心地笑了,端着碗和郑稻碰了碰,随后一饮而尽。
郑稻又道:“阿匪,你最擅长的武器是什么?”
王将匪想了想:“虽说十八般武器我是样样精通,但若论最擅长的,那肯定是刀。”
郑稻想起今日看见王将匪练刀时的样子,心思一转,他转身拿出一把刀,抛给王将匪:“小匪,既然你最擅用刀,不如来一套刀法,为今日的酒局助助兴?”
王将匪闻言,也不矫情推脱,伸手接过刀,一手抓住刀柄,一手抽出刀鞘,足尖轻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衣诀翻飞,腾空而起,
月华如练,王将匪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式一划皆是不羁与洒脱,那把刀不过是营中随处可见的刀,最普通不过,可在王将匪手中,月光映在刀身之上,银辉轻抚,寒光凌冽,似鹤舞松间般清雅,又似龙跃九霄,呈磅礴之势。
少年越舞越快,刀光霍霍,化作万千银蛇,带起地上的片片落叶,他的动作愈发凌厉,仿若能劈开山河,斩断过往。
郑稻看着王将匪的身姿动作,眼中震惊之色愈加浓烈。
今日偶然看见王将匪练刀,他竟发现王将匪的刀法颇像他曾经的一位故人。今晚他借此一试,终于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看来这少年,果真不是凡人!
最后一式舞毕,王将匪收刀入鞘,一气呵成。
她坐回桌前,看着郑稻,吹嘘道:“怎么样?稻叔,是不是觉得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王将匪?我和你说,之前我在伙头营,都是隐藏实力,我其实可厉害了!”
郑稻点点头,附和道:“小匪,你这身手,确实不错,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他看向正忙着吃菜的王将匪,意有所指道:“小匪,你这身武功,是从何处啊?”
王将匪边夹肉边道:“跟我姥爷学的。”
“你姥爷?”郑稻一顿。
“是啊,”王将匪回道:“我姥爷最擅刀法,我这身功夫,都是他教我的!”
郑稻轻叹一声,回想起那位旧相识,如今掐指一算,他们已有二十年未见面了。
他沉默片刻,对王将匪说道:“小匪,你虽擅刀,但其实,刀并不是你最适合的武器。”
王将匪一听,终于停下了筷子,抬起头看向郑稻,不解道:“为何?”
“因为你个子矮小,”郑稻直截了当道:“但这也是一种优点,让你身形灵巧,轻功卓然,竟然能以出其不意之法制胜,所以最适合你的武器应该是剑。”
“剑?”
“是啊,”郑稻娓娓道来:“剑比刀轻盈,更适合你的身姿功法。小匪,军营之中,舞刀舞剑的都不少,可若是你两者皆会,到了战场上厮杀之时,你会比其他人的赢面更大。”
王将匪一听,心动了,可转念一想,又有些苦恼:“可我自小学刀,虽然也会用剑,但缺少一套真传剑法,光靠我一个人,也钻研不明白啊!”
郑稻眼中似有深意,问道:“小匪,你想不想学剑?”
王将匪大力地点点头,脆声道:“想!”
郑稻又给自己倒了一满碗酒,一饮而尽,而后看向王将匪,意味深长道:“明日我休息,小匪,你明日来营后,把营中那几筐土芋削了,然后去把猪喂了,都忙完后,来我寝房找我。”
郑稻说完,没等王将匪问出心中疑惑,便转身离开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郑稻睡得正香,突然隐约感觉有人在叫他。
“稻叔!稻叔!”
郑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王将匪正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站在他的床边,轻声唤他。
郑稻乍一看,还以为遇见鬼了,瞬间吓醒了:“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王将匪眨了眨眼睛,无辜道:“门没锁,我一推就进来了。”
郑稻揉揉眼睛,看了眼外面刚擦亮的天空,嘟囔道:“小匪,外面鸡还没叫呢!这么早你来作甚?”
王将匪理直气壮道:“你让我来的啊!”
“我不是让你——”
王将匪直接道:“土芋不仅削了,也切成块了,猪不仅喂完了,连猪圈也打扫干净了。稻叔,您还有何吩咐?”
郑稻听到王将匪的话,目瞪口呆,震惊到彻底清醒了:“你、你说什么?你都干完了?不是,你什么时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