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匪看着郑稻这幅瞠目结舌的表情,自信一笑:“昨夜,确切的说,从你走后,我就开始做了。”
郑稻吃惊到无以复加:“你干了一宿?”
王将匪点点头,上前一步,问道:“所以,稻叔,你是不是该教我学剑了?
王将匪自是不傻,昨晚郑稻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她便猜到,郑稻是要传授她剑法。
一想到要学剑,王将匪心中那是热血沸腾,一刻都不愿耽搁,立刻着手就干。
等她干完了郑稻安排的差事,天也快亮了,时间衔接地如此完美,正好去叫郑稻起床!
郑稻顶着鸡窝头,看着王将匪喜滋滋的表情,无语凝噎半晌,而后才挥挥手,嫌弃道:“出去等我。”
王将匪咧嘴一笑,从兜里掏出两个鸡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小跳着出去了,郑稻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声气,现在的年轻人,脑中所想都是这般跳跃吗?
不理解,他真是太不理解了!
郑稻穿好衣服,将鸡蛋揣进怀里,在床下使劲掏了一会儿,翻箱倒柜,终于掏出一本破旧的书册,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又随手拿过架子上的两把剑,推门走了出去。
王将匪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郑稻出来,她屁颠屁颠地小跑上前。
郑稻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剑递给王将匪,王将匪接过剑,仔细一看,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啊?这不就是校场武器架子上的剑吗?”
她还以为会在郑稻这里看到什么绝世宝剑,见见世面,没想到拿到手里才发现,不过是营中再普通不过的铁剑。
“这种剑在我手里,不出一天就会折了。”
郑稻道:“能适应各种不同的武器,也是一种能力。”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看向王将匪,严肃道:“若是在战场上,你趁手的武器不在身旁,难道你要赤手空拳应战那些手持利刃的敌人?练剑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剑术剑法,而是剑心,哪怕是一把最普通的剑,也要得心应手,有如神助,用以战敌。”
王将匪点点头,老实道:“知道了,师父。”
“打住!”郑稻道:“不要叫我师父,你还是叫我稻叔吧!”
“可是你教我学剑,不就是我师父吗?”王将匪不解:“哦对了,除了学剑,还有削土芋、喂猪等等,是多方面的师父。”
郑稻从怀中拿出那本册子,递到王将匪面前:“我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好,教不了你什么,你便跟着这本书学吧!”
王将匪疑惑地接过书,扫向封面,眼睛越瞪越大:“这这这这这……”
她看看封面,又看看郑稻,不敢置信道:“这不是失传已久的吞海剑法吗?”
郑稻惊讶道:“你居然知道吞海剑法?”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王将匪激动道:“传说吞海剑法如巨龙出海,能引天地之灵气,剑光所至,可撼万物!”
郑稻轻咳两声,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吞海剑法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确实很强。“
王将匪又道:“稻叔,这……你怎么会有吞海剑法?”她震惊道:“难道,你真的是吞海剑法的传人?”
郑稻望向天边的朝阳,悠悠道:“算是吧,可惜我年轻时并未参透整部剑法,后来上了战场,落下一身伤病,便再也不能练剑了。”
想起往事,郑稻眸中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哀伤。
“稻叔,你还上过战场?”王将匪眼睛一亮:“我就说嘛,你通身的气度,一看就不像是伙头兵!”
“行了,”她这么一打趣,郑稻心中的那丝沉重也被冲散了,他笑道:“你就别拍我马屁了,我虽不能练剑了,但指导指导你,还是可以的。”
王将匪抚摸着那本古书,神情难言激动,她想到什么,又有些担心:“可是,我都快二十了,现在再学剑,恐怕太晚了。”
想到自己可能也无法完全参透这般剑法,王将匪既焦虑又惆怅,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座金山在面前,明知都属于自己,可耗尽一生都搬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