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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终结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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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片刻又分开,再看准薄弱点再次出击,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舍不知疲倦,祁允在看到殷毋挂着淡淡嘲讽的脸忽而恼羞成怒,嘶吼:“太天真了!刚有本体的诡噬者怎么配和我比。”

祁允的身躯化为骨刺,所经之处都被划开,殷毋竭力躲闪,还是被密网般的箭矢划伤。

殷毋的身体遍布窟窿,却无血可流,透过身体甚至看到纯白背景。诡噬者死死压制景末,他双眼血红,热血直冲天灵盖,烧的脑浆几乎都要沸腾,破碎的呻吟在诡噬者的挤压下变形,骨骼断裂的疼痛远不极撕碎敌人的欲望强烈。

体温捂不热的抑制环崩出一道细小的裂缝,得了一丝喘息的精神力终于找到突破口,蛛网般的裂缝瞬间爬满了抑制环,景末咬着牙推开背上压着的触手,凶悍的精神触丝疯狗一样将抑制环扯为碎片,再缠上诡噬者的肢体,绞肉机刀片一样疯狂旋转,将那根肢体碎为残渣。

笑纹刀握在手里,刀刃上燃烧的荧光蓝烈焰掀起灼热扭曲的气流,一刀帮殷毋削了祁允的肢体,一刀砍碎空间,露出了现实。

殷苍川第一个发现,从狰狞的刀痕口进来,其他人也纷纷赶来支援,“那颗心脏有九根支柱,交给你们。”

几人心照不宣配合默契,杀了毛毛,这下合力毁了机器。“靠,怎么没反应!”多伦特一骂街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迟了,心脏一旦启动就不会停止,只要我在,你们就别想赢!”祁允彻底与诡噬者融为一体,再无人性,只被原始的施暴欲控制。

殷毋来不及喘气又要上前,被景末往后一拉,“你还要保存体力维持虫洞的封膜。”虫洞口游荡的尽噩中层生物,哪怕没有异化,放出去一只都会造成灭顶之灾。

景末不敢赌。

那抹群青色的秀挺身影一跃而起,祁允主动接纳他,却被一刀正正砍在脖颈。

这同归于尽的架势太过凶猛,景末灌入的精神力让他的伤口被撑开,“你真要杀我……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才是同类!”祁允终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景末和他来真的!景末真的愿意为了那些普通人来对抗他。

“我可是圣父心就是善良怎么了。”景末抽刀,呼呼风声都没吹乱他一根发丝,将反应没他快的祁允砍的七零八落。自己身上也满是伤痕,景末两眼发黑握刀的手都在颤,也不敢松懈一秒,这种时候,谁懈怠谁就输。

祁允闪电般探向景末咽喉,却被他横刀格挡,手腕一翻刺入心脏。诡噬者似有所感,似乎要完成主人的遗志,迫切地抛洒很多异化粒子,势必要让异化生物冲出虫洞。

景末怎么可能让祁允如愿。

“带他们离开!”嘶吼穿过厚重盘旋的黑幕灌入殷毋的耳朵,其他人被飓风冲地站立不稳,不能视物,若非释放精神力抗衡,皮肉恐怕当场会被尖锐的风从骨骼上刮下来。

殷毋撑着重伤的身体把其他人送上96,刚要返回去,一阵心悸让他表情空白片刻,猛地回头,迅猛蓬勃的精神力以自焚的决绝捆绑诡噬者,蓝色烈焰燎着了半颗星球,把地心都烧穿,流出炙热滚烫的岩浆。

“检测到粒子密度,爆炸在五秒后发生。”96自带的机械音把惊愕的众人点醒,殷苍川和花亚星的将军把殷毋拉上了星舰,而后飞速启动星舰。

“跃迁准备——”

十九号星彻底爆炸,连带着周边几颗也未能幸免。

-

坐落在僻静山谷里的疗养院,屋顶被晨雾洇成深色又被光体烤干。山涧在花岗岩基座下潺潺流淌,朝南的玻璃回廊吸饱了初夏的阳光,花与药香透过墙壁,中和了消毒水的涩味。

一个整洁宽敞的房间,殷毋坐在藤椅上读一本纸质书,旁边的修复舱安静运作。一丝略急促的低鸣让他放下书,刚站起身,一伙医护人员鱼贯而入。

半小时后,周野宁坐在轮椅上,被殷毋推到了另一个设施更完善的房间。

“没想到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你。”周野宁声带不适讲话又慢又软,神情平和,好像没有为自己的大难不死感到高兴。

“院长,景哥希望你为自己而活,不必困于过去。”画地为牢固然不可取,景末一直希望周野宁往前看。

“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前半生被一件事绊住脚,被小末拉回来,我还真没考虑过其他事。是我辜负小末,让他伤心了。”周野宁望着窗外一碧如洗的蓝天,白鸽俏皮打闹,没发觉殷毋攥着书页的手青筋鼓起,指节用力到发白。

“你和小末的秘密我没问过他,但你也算我儿婿,我不允许你隐瞒他。”周野宁说。

“那个一次性相机里没什么重要东西,只是一份体检报告,证明我不是殷玄夜的孩子。当时我年龄太小被吓住,怕殷玄夜发现,其实他本人都知道,只是任乔拿这个恐吓我。”

在遇见景末之前,任何的恶意都能轻而易举地碾碎他脆弱敏感的神经,像逗弄小白鼠一样将惶恐的他在囚笼里耍的团团转。

“院长!”闻焰忘记敲门闯进来,欣喜的脸让房间里霎时充满了活人气息。

“你还是这么毛躁。”周野宁轻笑。

“我现在稳重多了,只是得知你醒来的消息,一时太激动了。”闻焰抓抓后脑勺,看到桌上一个土到掉渣的大红果篮,鄙夷:“好丑。”

“这是王文送来的,他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能醒,干脆一天送一个,之前的都分给护士了。”殷毋解释。

“那他人呢?”周野宁看闻焰极其自然地拆了果篮,随手挑了一个苹果给他削,还是忍不住问。

“哦他啊,去艾森达陨石带那里做驻军。”闻焰把一把水果刀使的得心应手,三下五除二削好了水果。

“沿袭了父辈的使命,挺好。”周野宁点点头,说了这么多,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却愈发鲜明,“小末呢?”

闻焰手腕一抖,苹果掉在地上,骨碌碌滚进了床底。

心里的缺失感放大,周野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手指几乎把坐垫撕破,他死死盯着殷毋,问出的话相当没有底气,“小末呢?”

殷毋一言不发,咬的下唇顷刻见血。

“他一直在我们所有人身边,他是全星际的英雄。”闻焰沉重的话还没说完,周野宁从轮椅上挣扎着站起,趔趄着跑出了一股小型旋风。

宽敞明亮的走廊花香满溢,他却什么也闻不到,明明是大病初愈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却快得一群医护人员抓都抓不住。

周野宁盯着电梯上跳动骤减的鲜红数字,只觉得刺眼到极致。周野宁光脚跑出疗养院大楼,大亮的天光率先刺了眼睛,逼的他不得不用手去挡,还是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殷毋和闻焰赶来,说不出任何苍白的话语。

“你说过要保护好小末的,他人呢?”

没人能回答他,毕竟那个蓝眼蓝发的青年连骨灰都被爆炸的波动抛洒向宇宙深处。

周野宁的条纹病号服上洇出一小团一小团的湿意,那张苍白的脸做不到表情管理。他早该想到的,苏醒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景末,他就该猜出来的。

闻焰在周野宁的房间待到了徬晚,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出来时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愧疚。

“给院长用了药,希望他能睡个好觉。”言尽于此,闻焰和殷毋并肩走出疗养院,悬浮车停在显眼处,闻焰在一路的沉默后终究是忍不住说:“三……殷毋,你想开点吧,景末都走了一年了,他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讲真的有时候看到你冷静到可怕,我觉得怪瘆人的。”

殷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平静地说:“如果离开的是菲尔普斯,你能走出来吗。”

好吧,专门戳人痛点。闻焰本不擅长安慰人,劝殷毋向前看的事还是再放放吧,如果连悲伤都不允许的话,未免太过残忍。

“那,今晚有个和平会议,你要来看看吗,花亚星那边也会派人来,他们挺想见见你的。”闻焰转移话题,其实终极原因还是殷毋行踪不定,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在哪。

“不去,我要回‘新景’。”

这二字一出,闻焰知道宴会是肯定没戏了,“好吧,我走了,你保重。”

悬浮车绝尘而去,殷毋走在大路上,忽然想在回“新景”之前再去一个地方。

帝军院高级修养区,景末生前的公寓。

殷毋不敢进去,声控走廊也没有亮灯,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脱力一般滑下,蜷缩着身躯。

3个AI走了,没了景末,也再没什么能留住他们。他忘不掉03愤怒失望的大吼,拥有实体的他在0405的阻拦下还不忘质问,“我主人呢!怎么只有他没回来!”

怎么所有人还活着,景末却死了呢?

0405虽没有出声,但智慧生命冰冷疏离的视线如刃般将他本就悲恸的心绞为碎片,瘀血粘附在骨骼上,不可能揉散。

这间公寓里留下太多他们的回忆,明明只在这里住了半年,怎么感觉它与自己的血肉早就生长在一处了?

都是因为景末。

景末早就填塞了他的生命轨迹,他的过去,现在,将来都只容许一人干预,可给予他无尽爱欲与希望的人在他心里埋下一颗颗亟待发芽的种子就抽身离去,得不到甘霖滋润的种子反噬了贪心的自己,往血肉深处扎去,把他的骨髓压榨得一干二净。

这间公寓里,景末为他疗过伤,和他一起吃过晚餐,深夜隔着一墙安眠,挤在一张小沙发上看过无聊的电影。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感受到满满的善意与包容,引导与鼓励,那个捉摸不透下一秒想法却又单纯明媚的漂亮青年叩开了他封闭的门,让他此生难安。

可是注定一人献祭的情况,景末只舍得对自己动手。虽然景末多次强调过自己不是个好人,但他的每一次行动都把身边人考虑周全,他才不像自己说的那么小人市侩,他明明是最温柔最善良的大英雄。

打着各种各样的幌子,默默守护着heaven。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殷毋发不出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呜咽,胸腔被扯着,一抽一抽地疼,他蹲着偷偷哭,眼泪越抹越多。

他再也见不到给他一个家的景末了。

“哐啷”极其微小的动静从门后传来,殷毋警觉站起,想也不想推门,帝军院不会有小偷,那会不会……

殷毋不敢细想,每一次侥幸期望的落空都将他拖进无底深渊,只会让思念加剧而后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

又出现幻觉了吗?殷毋眨了眨眼睛,阳台敞着,夜风吹动薄薄窗纱,昏暗的室内洒进微不足道的星光,沙发上摔着一个狼狈人影,脚尖勾着地毯,看来是被绊倒的。

“唔,好黑啊。”熟悉的声音让殷毋心尖颤了颤,他脚下扎了根,双腿僵硬,不听使唤。

人影没发现他,自顾自站起来,双眼未曾发出蓝光,可那一模一样的身形、嗓音又在殷毋脑内敲响钟声,震的他几乎站不住。

摸索着拉亮台灯,景末被门口的高大轮廓吓了一跳,眯着眼确认后,他欢喜雀跃:“小毋!”

天哪。

要疯了。

殷毋喉口涌上猩甜,迈开了一步,哪怕是幻觉,也允许他就此沉溺吧。

两人向对方奔跑,直到在黑夜里撞上对方结实的身躯。

殷毋怀里温热的躯体有着他最熟悉的温度,他怅然若失,只顾着收紧双臂,生怕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场梦,他要在梦醒前,把心爱之人的骨骼摸进记忆。

景末不安分地扭动着,其实是因为兴奋。殷毋却以为他在挣扎,兀自将人困地寸步难行,眼里的狰狞一闪而过,别跑,别丢下我。

“小毋小毋,勒的我难受。”景末心大也察觉到了不对,重逢不该高兴吗,殷毋怎么不对劲。

“你,你是景哥吗,是真的吗,说话!”殷毋前半句茫然,后面急得语气加重,滚热的眼泪砸在景末侧颈。

“是我,活的,如假包换的景末。”景末的身子动弹不得,只能扬起头讨好地亲亲殷毋的唇。

“别骗我……”殷毋低头,试探回应,嘴巴上的动作倒是轻柔至极。

景末几乎都要笑出来了,黏糊地吻着殷毋,在换气的间隙再三告诉他:我是景末。

“机器探测不到你的存在,我也感应不到,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殷毋喃喃道,景末总算把自己从殷毋怀里挖出来,借着台灯的光,景末抚上殷毋脸颊,“小毋瘦了好多。”

“你也是。”殷毋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景末。

提起这个景末来劲了,他迫不及待要和殷毋分享,“我哪那么容易死,你知道吗当时我替换你困在那只诡噬者里,祁允以为自己拉着我垫背,但他抱错人了!那不是我,是我的仿生人。”

得意之色衬得他异常鲜活,殷毋认真地听他讲。

“之前被骗去十九号星前我把仿生人带出来藏在我割裂的小空间里。后面被锁住精神力,但存放仿生人的精神力是我额外预留的,不受影响。我聪明吧,祁允当时意识都不清醒了,抱着一具纯靠电流刺激来行动的实心□□。我耗用所有精神力与他同归于尽,本来都做好被炸成灰的准备了,结果我昏迷几个月就醒了!”

“用仿生人耍我几十年,以为我不会反击吗。”

醒来时,景末发觉自己完好无损地躺在一颗满是六节紫目虫卵的星球,破壳幼崽吱吱叫唤却没打算吃他,这里没有次虫母,六节紫目把他认作母亲,等幼虫们蜕皮几次成熟后他就骑着六节紫目回来了。

景末还在讲返程时与六节紫目的奇遇,殷毋的手臂又环了上来,景末那张叽叽喳喳的嘴停下,叹了口气,“别害怕,小毋,再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殷毋抹了一把眼睛,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看的景末心软不已。

“景哥,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可以啊,不过不先告诉全星际他们的噩梦J回来了吗?嘻嘻。”

“你不是噩梦,你是我们的救世主。”殷毋在他手背印下虔诚一吻,“以后有机会的,景哥是我的恋人,这段时间就给我一个人吧。”

踩在阳台上,高处呼啸的风掀的景末衣角猎猎翻飞,诡噬者温柔地包裹住二人的身躯,下一刻,腾空直冲夜幕。

眯着眼看向前方,景末问出心中的疑惑,“怎么多了几颗星球?”

殷毋微微一笑,带着他在最大的那颗星球上落脚,当初那场爆炸后尽噩生物们恢复理智回归栖息地,虫洞也失去支撑,彻底消失前爆炸波将几颗星球推进两星系交界处。

“那heaven的版图又扩大了。”

“不,这一片区域不属于尽噩,也不属于heaven,这是景哥牺牲自己拯救两个星系的证明,我们把它叫做‘新景’。”

新景这一脆弱的小星系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是打开两个星系的钥匙,由尽噩和heaven的孩子守护,也是人类精神又一个里程碑。

“这里连像样的庇护所都没有。”景末新奇地四处看,殷毋磕巴了一下,红着脸说:“我一个人守在这,没什么住宿需求,不过景哥肯定不能这么讲究,明天我就安排人……”

“知道啦,小毋怎么可能亏待我,哇,这里好漂亮。”景末躺在小坡上,殷毋也躺下,漂亮的眼睛将星河收拢其中,瑰丽的粉色星云像薄透的丝巾,白星如珠,在深蓝夜幕里翻搅着悠悠滚动。

“好像玫瑰海。”景末感叹,一片阴影忽然笼罩在头顶,殷毋撑起上半身看着他,左眼也有一颗璀璨至极的四角星。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的恋人回到我身边了。”

“以后的每一天都将会是你的幸运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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