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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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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乐绮眠待在营中,静待典礼之期。

一日清晨,崔烈来到帐外,温言说:“乐小姐,车马已经备好,小姐可以随御卫入城观礼。”

登基典礼在宫城进行,傅厌辞昨夜便带兵入了城,而乐绮眠抵达宫门后,与崔烈在门前分别,来到梁臣的队伍中。

“几日不见,”严洵等在墙下,见她到来,挥退侍从,“乐小姐打算得如何?”

乐绮眠很少穿鲜艳的衣裙,今日的印花褶裥裙却蔚如烟霞,臂间垂落的披帛也飘如雾纱。朝他看来时,两颊的珍珠面靥闪烁一下,如圆盈剔透的泪滴,微微颤动。

“答复大人前,”乐绮眠温声细语道,“还有一事,请大人解惑。”

严洵道:“请说。”

乐绮眠问:“大人智谋过人,才干亦不输二公子,为何追随的是公子,而非太师?”

魏安澜清贵却无实权,魏衍大权在握,比起魏安澜,魏衍显然更有吸引力。

严洵笑了,似乎猜到她会这般问,避重就轻道:“乐小姐这是在挑拨是非?那严某便告诉小姐,太师府迟早会落到二公子手中,那么效忠太师,与效忠二公子,有何不同?”

“大人有大人的顾虑,我亦如此,”乐绮眠随意地说,“既不愿相告,依我看,现在便可将御卫叫来,让肃王发落。”

她站在宫墙下,不远处便是御卫,只要她想拿下严洵,随时都能做到。

严洵放慢脚步,良久,还是败下阵来:“严某双亲罹难,仕途受阻,是二公子提携,才有今日。这个答案,小姐可满意?”

乐绮眠道:“玉钩我带在身旁。”

严洵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二公子说小姐笑里藏刀,原来不错,”严洵微笑道,“不过,你我同为梁臣,严某被擒,小姐岂有机会逃脱?何况北营遇袭,消息很快会传回宫城,待肃王反应过来,奉京危矣。”

乐绮眠没答他的话,其实,她怀疑的不止这件事,但并未追问,因为典礼即将开始,引路的女官已经到了跟前。

走到玉阶前方,乐绮眠隔着群臣,抬眼便看见高台上的傅厌辞。

他今日穿了北苍礼服,气度与往日不同,长发由金花珠玉冠束起,着黑色团窠盘金罗袍,脚踩长靿皂靴,如一柄乌漆长刀,矜冷华贵,不可接近。

“叮铃——”

大风卷起乐绮眠的乌发,耳坠犹如檐下铁马,清鸣不止。这响动其实不引人注目,她却立刻感受到一阵强烈的视线。

那视线极为专注,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尤其停留在包裹着纱布的右手,像浑浊的雨夜般紧紧缠裹着她,让她顿时涌起阵古怪的感觉。

但她抬头看去,傅厌辞的侧脸却沉静如常,甚至因为那身礼服,平添禁欲之感。

这时,严洵忽道:“肃王殿下。”

傅厌辞刚走到玉阶之上,闻言停下脚步。

“你是质子出身,在军中受尽欺压,生母也被迫害至死,既知北君暴虐无道,”严洵抬高声音,让更多人听到,“为何不思复国,反助纣为虐?”

事发突然,御卫尚未反应过来,只有傅厌辞断然回头,冰冷道:“拿下。”

严洵从腰间抽出佩剑,并无惧色,讥讽道:“闻家父子血洗王城,残暴不仁,殿下应当对闻氏恨之入骨,可你如今为虎作伥,与闻氏有何不同?”

御卫行动迅速,将他包围在阶上,眼看严洵即将被乱刀砍死,几名御卫忽然倒向前方——

“叮铃!”

傅厌辞骤然回身,一人站在寒风中,剑身锋锐,雪亮如弯月。

“殿下,回你该去的地方,”乐绮眠衣裙染血,冷静地说,“不论三年前,还是现在。”

傅厌辞看到她手中剑,还有什么不懂?嘲弄道:“然后让你如愿以偿,嫁入魏家?”

利剑已送至面前,仿佛昨日种种,只是幻梦。如果一切是为了欺骗,何不在暗室之中,他毫不设防时,动手杀了他?

乐绮眠并不答话,因为耳坠晃动声中,她身如落燕,直攻他要害!

严洵道:“杀了他!”

刀剑相撞,乐绮眠剑风轻灵狠决,严洵提剑相助,将傅厌辞逼到防护外。奇怪的是,他虽为文官,剑法却异常纯熟,乐绮眠的注意力本在傅厌辞身上,留意到严洵的剑式,心中一动。

他的剑法,有些眼熟。

“咔!”

这么想时,玉钩忽被一股力绞住,傅厌辞如鬼魅般缠上来,瞬间拉近与她的距离,声音分外阴冷:“你在看谁?”

他的气息有如从脚下缠覆而上的鬼影,要将她拖入漆黑粘稠的沼泽,散发出死亡般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乐绮眠立刻后退,却被傅厌辞拉往身前!

“别看他,”傅厌辞的呼吸混杂在雨雪中,湿冷而沉重扑面而来,“看我。”

乐绮眠一顿,反握玉钩,送往傅厌辞胸口!

“铛!”

“我不会随你去燕陵,”细雪中,乐绮眠眼眸极亮,一字一句说,“这一次,每一次。”

“待杀了魏安澜,”傅厌辞卡住玉钩,眼中情绪深暗,“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刀剑交缠,胜负难分,乐绮眠的小臂还在他掌中,此刻傅厌辞只要折断它,就有击退乐绮眠的机会,可他仿佛看不到长剑,伸手握住剑锋。

动手!

乐绮眠紧握玉钩,好似攥着惊涛骇浪中一尾浮木。此刻,只要杀了他,便能解除奉京之围,让李恕登上皇位,道圣再无翻身之机,她蛰伏七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

傅厌辞道:“动手。”

雨雪如帘,打湿傅厌辞的眼睫,剑锋映出他冷冽的眉目,出乎所有人预料,他忽然松开剑锋,任由她将玉钩刺入心口!

“哗!”

乐绮眠动作稍顿,他却不畏疼痛,将玉钩贯入更深。她看出傅厌辞的目的,笑容微冷:“殿下以为折磨自己,我便会心生怜悯?”

“那便试试看,”傅厌辞讥声道,“杀了我。”

严洵断喝一声:“就是现在,杀了他,你便救了奉——”

乐绮眠不再犹豫,举剑刺下!

寒风劲吹,傅厌辞没有退后,预料中的剑锋却并未到来,反而是严洵,忽然退后几步,满面愕然。

“杀了肃王,”乐绮眠抽出染血的剑,看向他,歪了歪头,“然后让魏安澜独掌奉京,另立天子?”

“你糊涂!”严洵捂住伤口,血却从指缝渗出,“肃王是苍人,今日事发,他不可能放过你我!”

乐绮眠道:“那便不是你该管的事了。”

魏安澜数次将她置于险境,她不至相信一个笑里藏刀之人,至于严洵,难道以为她在被愚弄后,还会放过二人?

今日,到了他付出代价之时。

“乐小姐定要执迷不悟,那便莫怪严某不顾你与二公子的情谊,”严洵抬手让禁军进攻,语气冷下来,“取你性命!”

禁军蜂拥而上,乱剑迎面砍下,此时,一道寒芒却势如破竹,挑开所有刀剑,将乐绮眠护在后方!

“今日不杀我,”融化的雪水从傅厌辞鼻梁淌过,他单手握刀,另一手将她禁锢在怀中,“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乐绮眠撞在他胸膛,仰头道:“……那殿下便试试看,做不做得到好了。”

说完,她勾住傅厌辞的小臂,仿佛就此回抱了他。傅厌辞的动作,却因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了下,怎知下一刻,她一剑刺向前方:“小心。”

“咚!”

士兵的倒地声中,她带着笑音看向傅厌辞,好似恶作剧得逞。

他被轻薄了。

雨雪渐盛,没人看到,傅厌辞像被这个念头烫到,忽然转开了头。

“殿下,不妙,”乐绮眠却没笑多久,便扯住他的衣袖,“宫门好像来了人。”

傅厌辞方让御卫撤往宫门,便有一人带兵提前守在此处,持剑而立,目光刻毒。

“看来陛下没告诉过肃王殿下,树敌众多,终有反噬的一日,”闻师俭站在门前,扫过傅厌辞,又朝乐绮眠露出个森然的笑,“以为策反萧蟠,引诱了肃王,便万事亨通?闻某说过,敢两面三刀,便休想走出这奉京城!”

前几日,闻师俭收到一封书信,信中陈明萧蟠在伪帝之事上做手脚,勾连乐绮眠欲转投肃王。

他本不以为然,直到对方将乐绮眠谋害闻仲达的细节一一道来,又让查看他萧蟠所戴玉佩是否不在身旁,他方才回过神来,勃然大怒。

迅速扣押萧蟠后,他一直在等乐绮眠自投罗网,孰料傅厌辞又横插一脚。他守株待兔,等的就是两人被困城中,眼下不由分说,提剑直刺乐绮眠!

乐绮眠避开,躲到傅厌辞身后:“纳降那时国相尚能伤我,闻将军只有这点本事?”

“那日在林中,果然是你!”闻师俭闻言,骤然意识到,她在鹰舍撒了谎,刺伤国相之人,就是她乐绮眠,“待割了你的舌,看你如口蜜腹剑!”

乐绮眠拉住傅厌辞袖摆,笑嘻嘻道:“殿下,你最了解我了,他说我口蜜腹剑,又要割我的舌,你可要为我做主。”

闻师俭说她是祸水,她竟当真扮演起“祸水”,声音放得轻而缓,浓黑的眼睫也一眨又一眨,眼巴巴看着傅厌辞。

傅厌辞举刀挡下闻师俭,对方剑势如急雨,却始终伤不到乐绮眠,脖颈反而被鹫纹刀顶住,生生逼退寸许!

“事到如今,你还敢保此女?”闻师俭惊怒,“你可知半个时辰前,徐泰带兵攻打东西大营,若我猜得不错,正是她引狼入室,与新君设下的调虎离山计!”

鹫纹刀断开护甲,劈在闻师俭身前,傅厌辞像尊沉默的杀神,并不答话。

“军营遇袭,宫门封锁,你腹背受敌,皆拜此女所赐!征南军葬送在你手中,你有何颜面见陛下?!”

闻师俭连退数步,跪倒在地。傅厌辞提步走向他,危险的压迫感罩顶而下,闻师俭终于意识到,他根本没打算讲理,他要的,只有他的命!

“来人,”闻师俭收剑,仓促道,“封锁宫门!”

但他话音刚落,宫门剧震,几名闻家军道:“将军,不好,有人炸开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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