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橼,一边玩儿去吧。从现在开始,到找到我的身体前,你的身体全权归我接管。”
索伦的耐心告罄。
这人太吵太会折腾了。
【您多冒昧啊。】
【我这具躯壳不才,但我很喜欢,送不了你。】
【笑话,我好心借屋子给个流浪汉避避雨,反倒叫我把房产证拿出来,过户给他?】
【甭管您是大帝,还是先帝,这是我身体。】
郁戍一下子支棱了起来。
【再说一遍,这是我的身体。】
【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但他被索伦的灵力全面圈禁,动不了嘴皮了。
“放心,我会尽快摆平你身上的麻烦事,然后去找我的身体。很快你就自由了。当睡一觉吧。”
索伦活动手腕,揉捏快麻掉的膝关节。
他皱眉,这个壳子的身体素质太差,连层肌肉都没有。手脚没有力气,估计打人像按摩。
“你是被人废掉了吗。”灵力没有就算了,身体还这么弱,不知道承不承受得住太强悍的灵力。
【呵呵。】郁戍冷笑。
从此,鄂温克大帝从令人敬仰的人物中划去,这就是个流氓,他一定是个恶臭的alpha,才会有这典型的狂妄自大,喜欢蛮力的臭毛病。
突然,郁戍感觉到视野清晰了不少,他能从混沌黑暗的环境中,不只听到外界的声音,还能看。
以第三人的视角,看自己的手上长出藤蔓。藤蔓爬上置物柜,卷下一瓶香水,拔掉瓶塞,恭敬地递给索伦,索伦拿着,矜贵雅致地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郁戍,“!!!”
“不!!!”
【你想我去洗胃吗!!】
“我艹。我真是艹了你全家alpha,我真是,……”
【救命】
【谁来救救我】
【实在不行,把我关进监狱也行啊】
【联盟警察可能会送我一颗枪子儿。】
【这位陛下一定会送我个极不体面的死法。】
“精神力不错,可以挣脱我的束缚。”索伦把香水瓶搁下,继续像个陛下样的闲靠软榻,“你不喜欢喝这个味道的水?”
郁戍,“……”
【无语是我的母语】
【这是喜不喜欢的事儿吗?】
【这玩意儿它就不能喝。】
【和这位上万年前的老家伙代沟太大,脑袋疼,想去跟精神科医生问个好怎么办。】
“看在你给了我一个惊喜的份上,你不喜欢,就不过你的嘴了。”
郁戍还没理解什么是不过自己的嘴,就看见,索伦的藤蔓探了一条进瓶口,一秒的功夫不到,那瓶价值他实习一年工资的香水被啜饮完毕。
五光十色的东西,在脑子里闪过,价值观碎掉了,他只能干巴巴地问,“大帝,好喝吗?”
“不错。”
介于上一杯“味道不错”的茶,他根本没有喝第二口,郁戍不清楚这个不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有一点,他得必须告诉索伦,“但非常遗憾,大帝。我想我没有金钱,再给您提供第二瓶这么好喝的水了。”
索伦没有回答,郁戍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现实。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是必须喝这东西才能维持生命的话,我建议,咱们将就点,多喝些不管健不健康,至少便宜的东西,好吗。”
郁戍拿起个新的钛杯,给自己倒了杯冷了的茶,举手向索伦示意,然后喝完。
“比如这个。”
郁戍试图讲理,郁戍试图告诉这个远古地球职业皇帝人,不是所有液体都能喝。也不是所有的液体大家都喝得起。
“渴。”
荆棘藤蔓炸开,以郁戍的房间为圆心,藤蔓自窗口、房门缝隙探进各个房间,不到一分钟,藤蔓撤走,郁家一盎司一万星币以上的香水凭空蒸发干净。
索伦皱眉,“不够。”
郁戍,“……”
【这位,你干了什么自己负责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郁戍焦灼,“大帝,您喝了多少?还不够?”
“全部。”
郁戍心死了。
【我刚开始怎么会被这种一定会连累三代之内,不得考公的人蛊惑,想认他做哥呢。】
“我们打个商量,大帝,此事如果败露了。请你从我身上下来,自己去坐牢,好吗。”
虽然喝到的这点东西,聊胜于无,但索伦的心情多少好点了,他轻笑了声,“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
大帝的从容不迫挽救不了,郁戍拔凉拔凉的心脏,他只看到了前途渺茫,人生无望。
比被鬼魂上身更可怕的事是什么,那鬼是个吞金兽,自己绝无可能养的起的那种。
郁戍低头在光脑上搜索,全联盟最大的香水世家是哪位,他们家有没有适龄的alpha,实在不行,把这位陛下嫁给他好了。
“这是这次发不发现的事吗?大帝,麻烦您清楚一点,如果您像喝水一样喝香水,没人养得起你。”郁戍把光脑扔回床上,一寸一寸掐着手指头的皮,问他,“必须喝那玩意儿吗?便宜一点的都不行?”
“残次品没有效果。不然我的灵力会受限制。”
身体已经没有了,现在沦落到喝个水都还要筹谋的地步,索伦同样烦燥。
郁戍听懂了言外之意。
【我还以为你不喝,就会死呢。原来只是装不了alpha了啊。】
郁戍,“太好了。”
【正合我意。】
【不然岂不是等你白抢我的身体。】
“你说什么?”
索伦笑问。
“哈哈哈,我是说,那真是太不好了。”郁戍脸上的微笑扬起又落下,落下再悄悄地扬起,他也不掐自己了,“唉,真是太糟糕了,你说,不能用灵力,那不是天大的事吗。”
“唉,真是让人受不了。”
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一道温和的嗓音伴随着有节奏的“咚咚”声传来,“郁戍,你在房间吗?我是郁戈,想找你问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