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张夫人,状元张大人的母亲。”蒋氏介绍道,“今早她随张大人一同入府,前来拜访老妇,是我们国公府的客人,还望公主不要怪罪,毕竟她也是为我们国公府好啊!”
没想到张霖之母,也是个爱攀附权势之人,果真有其子必有其母,这么迫不及待要在京城各位贵妇面前走动了。
“我自认为我做得不错。”萧玉容看向蒋氏,“婆母可知,国公府如今入不敷出,若我不想办法,运转下去已是不易。”
这回轮到蒋氏心虚:“是,张夫人她不知内情,我和国公身体还硬朗,不需要公主侍奉,只要公主能把府内打理得当,便是大功一件了……”
“国公夫人这是哪儿的话!”张老妇立刻插嘴道,“即使不需侍奉公婆,那世子爷还在那儿躺着呢!公主身为新妇,合该每日伺候汤药在跟前才是!”
照婵儿忍不住呛道:“驸马自有妾室照看!”
“妾室又如何,公主该大度些,外头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公主不该因此赌气。”
“我家殿下何时赌气了?”
“那为何身为人妇,不去看一眼受伤的夫婿?”
照婵儿岂是这张老妇对手,几句话便被挑的怒气汹汹,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张家,上梁不正下梁歪。
萧玉容想起上一世,有关张家传言:张霖能养外室,纯粹是和他爹一模一样,在他带外室登堂入室,气死发妻后,听闻张霖他爹也老树开了花,赎了青楼一女子纳为妾室。
“张夫人。”她笑了笑,问道,“不知张夫人家中,可有妾室?”
张老妇摆了摆手,道:“虽是没有,可若有了,老妇我自会贤良大度,不做妒妇!”
“是吗?”萧玉容收起笑容,眉目间威严萦绕,“张夫人可要说到做到。”
张老妇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心中颇觉怪异,好像公主殿下知道些什么似的……
难道儿子养的外室被公主发现了?
张老妇愣是没往自己身上想。
萧玉容道:“罢了,我这就去看看夫君如何了。”
张老妇和蒋氏对视了一眼,像是得逞般笑了下。
“对了。”萧玉容突然转过身来,两人又忙收起脸上那点心思,“过几日秦太傅家宴席,本公主要带张夫人的儿媳杨氏同去,张夫人要不要一同前去?”
“真的?我能去?”张老妇一脸兴奋。
蒋氏忙道:“这就不麻烦公主了,我带她去便可。”
“好。”萧玉容冷冰冰瞥了张老妇一眼,“那张夫人可要记得,一定要到。”
“是、是。”她连连弯腰,丝毫没注意到萧玉容的神色。
萧玉容猜想,这杨氏能被张霖欺负至死,恐怕也少不了这老妇在背后推波助澜。
张霖后来曾在拟定萧氏罪名诏告天下之事上,出了一份大力,甚至后来带领文武百官反对宋渊立她为后,还说她这个前朝公主“私德不修”,会给天下带来灾祸。
宠妾灭妻,他的私德又好到哪里去?
凭什么他身为男子,就能不被人诟病,还称作风流!自己身为女子,就要被他煽动天下人问责!
既如此,她便先拿张家开刀!
“公主来了。”元九璃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她站在门前,侧身给萧玉容让出一条路。
“嗯。”萧玉容不想看到宋渊,她一想起昨晚他的话,就一阵心塞。
元九璃见她神色恹恹,心头一喜,回头却见宋渊眼睛一亮。
“你们继续。”萧玉容径直走到桌前坐下。
元九璃在她身后道:“公主,方才妾正要为世子上药……”
“上药便上药。”照婵儿说出了萧玉容心中所想,“怎么,你还想让我家殿下亲自代劳?”
“妾不是这个意思……”元九璃泪光一闪,做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妾不敢劳烦公主。”
萧玉容抬了下手,不去看宋渊:“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如今府内事杂,本公主没空照看驸马,还需你多上心才是。”
宋渊一颗心沉到了底,眸光瞬间熄灭:“既然殿下繁忙,我不需人照顾,让元姑娘随你去,替你分忧。”
“宋渊哥哥!”元九璃忙跪下,道,“还望宋渊哥哥不要赶九璃走!”
“快起来!”萧玉容把她扶起,“本公主身边多的是人手,不需你走,你就留下好好替我照顾驸马,早日把他伤养好了,早日为国公府开枝散叶!”
宋渊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怒气道:“都出去,我要与公主单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