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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冷战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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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冷战。冷战,冰冷的战争,词语有趣而战争无趣。战争有生死输赢,且过程无一例外的煎熬,结局更是可以预见的惨烈。

巫镇裕完全不肯跟他说话,晚上的恐怖睡前故事不再开放,无相拿着票却不能入场,体会到意味深长的恼怒之意,使劲锤了下床铺,那力道震得他回头看他。

他也生气了,掉过身眼睛瞪得老大,牙关收紧。巫镇裕挨过来看他,被他推到窗户那边去,闷闷不乐地哼了声。你这样的话都不要理对方好了。各自这样想着,睡熟后照样叠睡,不论是谁先生气,去除掉情绪的部分才是情感的局部真相。

早晨无相醒来看见他的后脑勺气消了大半,结果看他清醒之后仍然不愿意和他多说话的样子立刻怒意爆发,恐龙样叮叮咚地下楼,巫镇裕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位置。

抵达分别的路口,他回头瞪巫镇裕,巫镇裕跟他说拜拜。没有拉手,没有叮嘱,亲密的关系被单方面收回,无相发出超大声的“哈”,匆忙的行人分出一半的眼神给他。

他踹了巫镇裕一脚,去素心豆花店上班。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让陈三妹和刘姐看在眼里,不小心上错餐饭,表情更加郁闷,走路发出明显的声音,活像一头生闷气的小猪仔。

下午一点多,素心豆花店的客人走光了,她们围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今天的菜是刘姐炒的。无相去厨房时被赶出来,说他今天肯定会掉进油锅自己把自己炒成一盘菜端上桌,这才转去收拾桌面和碗筷。陈三妹率先发起攻势,脸目中折射出敏锐而亲切的光芒。

“你和那个小男生吵架了?整个上午,那个嘴啊赶得上挂锅铲的吊钩了。”

“是他先不理我的,我才没有跟他吵架。”

无相把碗里的米饭戳成蜂窝,有一颗没一颗地吃,眼神湍急。她们瞧见就知道无相着急下班,生气要到巫镇裕面前去生,做给其他人看意义不大。表面上还能看见其他人,实际上呢,心啊眼啊,早就飞走。

“你俩没有吵架,那他为什么不理你?肯定有原因。”刘姐赶上来挖掘。

“现在男孩子的心也都很细,一句话不对就恼了。”陈三妹接话。

“就因为我没跟他说我过生日,然后就不理我了,巫镇裕真的很莫名其妙。”

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互相看了看,为青春的小脾气哎哟一声,接着拿筷子指住无相,异口同声地说这件事真是你做错了。

陈三妹颇有感慨地继续说:你俩不是好朋友吗?如果我的好朋友过生日不跟我说,我肯定会气疯的。朋友之间沟通交流很重要,而且不能有秘密。如果这个秘密你谁都没说,那可以,但是如果只是没跟他说,人家心里就要犯嘀咕了,我们是不是根本就没有那么要好,是不是你没把我放在心上。越小的事情,造成的伤害越难弥平。

“我该怎么办?”

“告诉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问他是不是难过了,约定解决的办法,并且要认真地执行这个办法。朋友很多时候比'爱人'要重要,因为你所有的处理问题的能力都会在友情里面提前验证。就连'爱人'也要从朋友开始做起,朋友都做不好就什么关系都做不好。”

陈三妹想起巫镇裕的脸和几次过来找无相的表现,认定巫镇裕的心就和玻璃一样,透亮的同时易碎,和容易心碎的人做朋友就要有双手戴手套,小心地捧下来的准备。无相的心光洁强韧,看起来类似却根本两回事。

人没有办法说玻璃和聚碳酸酯是同样的物质。

他决定去横店找巫镇裕。他喜欢每天晚上的故事会,喜欢巫镇裕拉着他的手说话,喜欢巫镇裕笑眯眯的脸,幸福的脸,勇敢的脸。

其实生气的脸也蛮帅气,但不想要巫镇裕再生气了。

陈三妹和刘姐给他打气,叫他去道歉要买点吃的带过去,给他塞了包纸巾,让他好好表现,如果对方哭了就要马上去给人家擦眼泪。他想也是。巫镇裕很爱哭。

苍穹飘满蓬松的云,横店的屋檐在错乱的树枝中,鸟雀跳跃,夏蝉鸣叫。他爬上横店边的广玉兰,往下跳就是横店的古代建筑区,土筑的城楼被烤出植物根系腐烂的气味。他没落地,被另一抹白色抱住,勾住浚酉的肩膀稳定重心。

二哥。他甚惊讶,随即问浚酉怎么到这边来。浚酉说他过来办事,想到你,就过来看你。无相感激他想着自己,跟他说了要去找巫镇裕解除误会的计划。

浚酉让他落地,耸肩说:

“那小子不会把你丢下的,随便什么时候去都一样。”

无相摇头:“我感觉要快一点,我们吵架两天了。”

“去找他之前,先帮我做件事情。”浚酉右手翻出手编手链,手链上坠着粒指头大小的简约小天使,看颜色便知道是金的。“然后你再拿这个去哄他。”

他答应了,双手掬着等浚酉把东西交给他。浚酉拿小天使搔他的手心问,乖乖,怕不怕蛇?他摇头,小天使便落到他手心。他们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就算无相几乎没有离开过家,所有的动物谈不上怕,能捉住的,攥紧的,都有对应的变换去制服,去倾听。

他们最有办法倾听的是植物,不是人。和人对话时,会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跟浚酉说这话,浚酉发出轻蔑的声音。你以为对方把你当人了?遇见听不明白话就赏他两耳光。

无相摇头,认为暴力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没有仔细反驳。他还没全部搞懂呢,随便表达容易掉进自己设置的陷阱里。

相同的颜色往洱市南边去了,公车转公车,绕得无相头晕,仰着头张着嘴倒在浚酉腿上。一个抱着大捆红花枝的女子就在他旁边,随着公车的波动花枝挽起浚酉的发,花瓣掉进无相嘴里,他们纠缠着,好像蝴蝶翩翩。

公车从崇国路开到玉上路,绕着挎住洱市的河流行走。抱花女子在椒师站下车,带走浚酉的几绺发丝,留下蜜的花瓣与香气。

隔了半个钟,花香散尽,他们在谷扬站下车。太阳似乎并不关照这个四通八达的路口,左行是稀松的城镇,右行是望不到尽头的公路,眼前的公交站牌锈迹斑驳,“谷扬站”只剩下“口”。站牌后是片密林,还未开发的自然之境,他们走进去,融化成森林的组成部分。

密林巨大,他们在其中如同一只小车船,阳光从树叶罅隙间钻进来,粉尘在束束光中舞蹈,沸腾。无相问要干吗?浚酉说抓蛇。他们停在一棵石榴树下。

浚酉不知从何处拿出刀,长约一百一十厘米,直背单刃,刀尖斜直,整体厚重,刀身雕刻瑞兽流云纹。无相被浚酉搞得不知所措,以为他要伐树,环抱住石榴树干,懵懂地略带愤怒地盯着他:

“二哥,你拿刀干什么?”

“我不砍树,一会儿蛇露脸,你就把它捉住。首先跟你说,这是条偷东西的大蛇,可以使劲打他。就算你被吃进去,我也会把你挖出来,所以不要怕。”说完,他将刀斜甩出手,刀破空的声音像折纸大炮被挥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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