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猰手拿着一副鞭子,朝着青袍道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打扮,像个修道之人。”
青袍道人稽首,语气平淡温和:“阁下说的不错。”他向围观的附近居民展示了手中的旌旗和身上的大袖宽袍后,接着说:“在下乃是相师。”
见在场的众人凝神屏息,每一个人说话,青袍道人笑了笑道:“简单来说,相师就是根据五官、气色、掌纹,来推演凶吉、祸福、寿数。”
这时,围观众人中才有人接话道:“我当时什么,就是个看相的嘛!”
还有人说:“你看的穿的也破破烂烂的,神神叨叨的,给他点吃食什么的送他离开吧!”
乐猰摇了摇头,十分不满意的道:“等等,没问你的职业,我在问你的名字。”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像一根绷紧了的弓弦。
青袍相师不紧不慢:“哦,你可以叫我相师,我没有名字。”
乐猰道:“原来如此。请相师道长和我一起去一趟巡防营!你的出现引起了城中的小骚乱,为了确保安全无虞,我需要确认你的身份。”
卑囚国对于外人的防范还真是严格呢,萧俊采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读取眼前这位来路不明的面具相师的记忆。万一被抓走,那就麻烦了!他看热闹看得高兴,心想六百年前老鬼就热衷于审查犯人,去酆都做鬼差还真是本行。
人群中有人说:“啊,道长方才还同意给我看相的!他怎么就被抓走了!”
有人应和道:“你还说你呢,我带了不少孝敬道长的东西,怎奈他被巡防卫队请走了!唉!”
有胆大的甚至对乐猰道:“乐猰大人,他看的可准了,他说我家有喜事,我回去一看,果然是我那卧床不起的七十岁老祖母她,她又站起来了!”
乐猰对青袍道人说:“你手上怎么有个苹果?”
青袍道人指了指方才那老祖母康复的男子:“他送给我吃的。长官不会这也要检查吧?”
乐猰摆了摆手,作出邀请青袍道人的手势,青袍道人向前几步,顺便把那个苹果给了一个围观的瘦弱小女孩。小女孩一开始手足无措,反应过来后甜甜地笑了。
青袍道人昂首:“长官?还有何贵干?”
乐猰伸出自己的左掌,递到青袍道人的面前:“大师若能给我算准了,我便放你走。”
萧俊采的原主也凑过去,原主在想算算他什么时候调入王城,让我来接手巡防长官的位子,嘻嘻!
萧俊采有些无语,不过这人也没什么坏心思,谁不想升职呢,自己在玉京不也一天念叨着做任务赚阳功、开道场攒供奉嘛。
青袍道人低下头,抬起乐猰的左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长官的面相和手相有些冲突,你的掌纹似平波无声是个庸人,面相却是个逆天改命的能人。唯一的缺点是,你的命很硬,可能会伤及周围的人。”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萧俊采突然道:“你在说什么?!”原主很生气,原主知道乐猰从小父母双亡,被人收养之后,却因变故同收养者走散。这些事情是谁都不敢在乐猰面前提起的旧事。相师这家伙,真是踩到了老虎的尾巴!
萧俊采心中否定,是狼的尾巴!
乐猰收回左掌,笑得很森冷:“是吗?仅仅如此吗?”
周遭有人小声嘀咕:“父母都不在了,长官也没个照顾他的贴心人,不如给他算算姻缘,兴许长官会高兴。”
青袍道人示意乐猰可继续为他看姻缘相,乐猰如临大敌一般,面露拒绝,即刻撩袍上马,扔下一句:“你说的不算错”,又对卫兵们道:“不是他。”
城防卫兵缄默着跟着上马,原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队伍,身后传来青袍相师询问围观居民的细微声音:“那位长官的名字,是怎么写的呢?下此见面的时候,我再把我的推演告诉他。”
原主此刻在想,算的挺准的,跟着乐猰长官之后,他就经常受伤。正不巧,马蹄突然踩在一块石头之上,原主以为自己要摔下马了,好在马也经验十足,马腿条件反射般的迅速撑起来。原主逃过一劫,胆战心惊:“好险好险,改天我也去问问那相师,看看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嘿嘿!”
“哒哒哒咻,啊——!”还没出城,在爬阶梯的时候,原主的马滑了一脚,终于把原主给摔了下去。萧俊采暗自无语,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相师说的没错,乐猰身边的人可能会因他而受伤。原主摔得昏天黑地之间,还不忘感叹:“相师说的真准!”与此同时,随着这一跤,萧俊采被甩出了原主的身体。他灵魂沉游,不知道下一次又会去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