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银乌出门时外头的篝火还有些火光,天色灰蒙蒙的,还未全亮。
银乌走过去就看见了几条被串在棍子里烤着的蛇。
“这是什么情况?”
“昨晚绕来篝火这想袭击,被串起来烤烤呗。”
“也就玩玩,吃不得。”
…
从这天开始,人们的赶路更谨慎些了,银乌眼见着那群人就算顺着开过的路走也不像昨日那样随意了。
随着越发的深入,开路的人也回了来,所有人保持着队形前进,不再向外扩大距离,就怕清晨雾气深,转眼迷了路死在这儿。
这群人下墓可能是个中强手,但论行走深山野林还是比不上银乌。
走着走着银乌就走在了前头,黑瞎子和几个退伍兵也在这个位置。
华和尚可能是希望她能驱走虫子,默认了她走在前方。
银乌时不时低头摘些草药,想着到了傍晚扎营时就研磨好,送给被蚂蝗叮咬到的人。也有别的作用的草药,留着等有需要再用。
他们目前还没遇到毒蛇,可能是人多动静大,打草惊蛇了。
连续走了几天,雨林又开始下雨,不是暴雨,是大雨,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众人的速度都拖慢了些。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淤泥地。黑灰色的土壤,上边堆着落叶和动物尸骸,大雨打落了几天,地面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积了一洼水,空气中散发着腐烂反胃的味道。
雾气大,眼看着还不确定这块地方占据的位置。向导建议就在此地停队休整,同时找人去观测一下这淤泥地有多大,看看是否调整出发位置。
淤泥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呢。
他说。
华和尚谨慎,同意了,因为这地方不小心些的话,容易出问题。
银乌远远的瞧上一眼,那淤泥地上头还有些动物尸骸,看起来就诡异。
营地都建立好了,这雨是停了,但地面湿的很,所有人只能藏身在帐篷里吃干粮,生不了火。
华和尚喊了人去他那边商量,没多久黑瞎子带着基地强手,穿了雨具,装备重新检查,打算出发去观测淤泥地。
银乌回了帐篷,翻找着近期积攒的药草,想试着能不能熬一份驱寒汤药出来。
等银乌走出去听到的便是各个帐篷里的聊天吹水。里边那么热闹,她只好回了自己帐篷。
夜晚,远处的帐篷里热闹着将她吵醒,银乌披上衣服过去才发现发出动静的是靠近淤泥地的地方。
银乌安安静静的走了进去,里面的人都没注意到她。
都在抽烟解闷。
随队的医生不是专业的,只是有些能力,他现在不确定躺下的几个伙计是什么病。
“他们是瘴气中毒。”
“这几天的大雨把淤泥地沉积的尸气带出来了。他们几个帐篷最靠近淤泥地,所以才中了毒。”
银乌一直都跟着午东里学习药理,这种病情对于生活在深山里的他们,很是常见。
华和尚看了她一眼,开口让人用药。
银乌没再理会这帐篷里的人,转头出去了。
黑瞎子跟了上来,在她旁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地上的湿土枯叶。
“我又不是医生,早点回去睡觉才好。”
看银乌没有说话,他便讲了句。
“你身上有血腥味。”
“是受伤了吗?”
黑瞎子没理她,到了地方便想分道扬镳,各回各房。
“我煮了驱寒汤,过来喝一杯吧。”
这驱寒汤都是她进雨林才摘的草药做的,很苦。银乌只是去将医药包翻出来,然后看着黑瞎子表情都没变,一口接一口,当水一样喝了。
“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他脱了衣服,那身黑色外套落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动静,随后便有些艰难的脱光了上衣。
银乌没仔细看他身上的陈旧伤疤,她一眼便发现他后颈周围有几个伤口,被人用小刀挖出了小小的洞,现在还隐约有血液露出,背上还有一块儿她掌心那么大的红肿斑纹。
银乌仔细给他那几处血洞清创然后包扎起来。
“你背上是怎么弄的?”
“脖子是掉了几只蚂蝗,我看不见,便挖了。”黑瞎子很平静的回答。
“后背是隐翅虫。”她厌恶的皱了眉,“这附近总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