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立于初魔身后,十指翻飞结印,金色咒纹如游蛇般缠绕上魔器。随着她指尖灵光流转,沉睡的魔器渐渐震颤苏醒。姒婴三人凌空而起,魔气翻涌间化作护法大阵,与天地浊气交融难辨。
初魔抬手祭出邪骨,同悲道阵眼顿时爆发出吞噬天地的威能。浊浪排空,清灵尽散,山河倒悬。魔宫外神兵已至,战火燎原。
祭坛之上
当时光牢笼降下的刹那,冥夜战戟已挟着雷霆之势破空而来。每一击都裹挟着撕裂虚空的杀意,不死不休。
灵曦指尖魔气躁动,却被初魔一声冷喝钉在原地:"别动。"那声音里淬着万年寒冰,将她满心焦灼生生冻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应对杀招,却始终未召出本命魔器。
战局胶着,灵曦心中疑云密布——在宇神穿梭空间、宙神操控时间的夹击下,初魔分明已显颓势,却始终不肯祭出洗髓印。那足以将整座魔宫化为炼狱的滔天魔气,此刻正沉寂在他心口。
他只用一柄斩天剑与冥夜周旋,每一次交锋都刻意收敛三分力道。当法力余波横扫祭坛时,那道玄色身影总会瞬间挡在她身前,连衣袍被神光灼穿都恍若未觉。
灵曦看着他又一次故意露出破绽,鎏金面具下的唇角却勾起算计的弧度。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冷——他分明是在以身为饵,可为何...为何护着她的每个动作都如此不容置疑?
稷泽的眸光猛然一颤,他看见那个本该无情无心的魔神,竟在生死关头将灵曦牢牢护在身后。鎏金面具下的眸光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为着一个本该是兵刃的器灵。
这太荒谬了。诸神苦心保全的"希望",竟成了魔神最大的软肋。初魔宁可徒手接住冥夜的杀招,也不愿让那丫头沾染半分战火。
灵曦在祭坛边缘颤抖的身影,与般若浮生中那个被诸神祝福的小神女渐渐重叠。稷泽忽然觉得喉头发紧——他们千方百计要保护的,和魔神拼死相护的,竟是同一个存在。
稷泽与初凰合力催动神力,邪骨终于从同悲道阵眼剥离而出。初凰身形化作流光,携着邪骨直冲天柱而去。随着邪骨离位,肆虐天地的同悲道如退潮般平息,浊浪渐散,云开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