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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魔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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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缘书坊。

一名怀抱书册的少女端坐圈椅中,头戴面纱,容貌看不真切,肩上披一条烟雾紫银丝葡萄纹披风,厚重的衣物盖在身上,更衬出她的娇小纤弱。分明看不清脸,可就是叫人觉出玲珑可爱。

伙计过来,端一碗茶在案几上,满脸陪着笑,“姑娘还请稍坐,我们东家外出有事,一会儿就回来。”

冬宁点点头,把书册放在膝盖上,端起那杯热茶,往站在旁边的芳嬷嬷手上递了递,“孃孃喝口茶嘛?”

芳嬷嬷摇头,看着冬宁略微泛白的指甲,不由道:“要不姑娘还是先回去吧,稿子给我,我帮你转交给方老板。”

这大冷的天,芳嬷嬷不愿意她在外头多待。

“那不成,万一人家觉得还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呢?孃孃同他说得清楚吗?”

她紧了紧怀中的手稿,这是她辛辛苦苦了一个月的成果。自打上次和章凌之闹翻后,她这一个月都没再搭理他,每天睁开眼就是写,有时候闭上眼,连梦里都是那些奇幻的故事。

好几次,芳嬷嬷怕她太累了,身体遭不住,硬生生抢过她的稿子,逼她去睡觉。

劳累了一个月,才有了这厚厚一沓的心血:《灵潭志怪·下》。

上部是她和书坊老板合作的第一本,已经刊印了出来,稿费都到了手。书坊老板见小姑娘行笔间灵气十足,卖得也不错,因此颇为赏识,这才又同她约了稿。

芳嬷嬷也不说话了,提着快要凉透的手炉,硬着头皮去问人家店伙计借炭火。

冬宁久坐无聊,起身去书架上翻看,一阵冷风突地灌来,棉布帘子被掀开,细雪卷进来。

“伙计,之前我约的那个章学士的选集,到了没有?”

来人是一个衣着长袍的年轻人,头上包着方巾,一派书生打扮,直奔柜台边。

“到了到了。”伙计连声应答:“东家昨儿就跟我说了,小公子稍坐,我去给你拿去。”

章学士……?

冬宁心生奇怪,芳嬷嬷正好出来,把新热好的手炉塞到她手里。她心不在焉地抱着手炉,转向那位年轻人道:“这位小公子,您说的那位章学士……是哪位呀?”

“自然是章越,章大人了。”

果然是他。

“他可曾出过什么选集吗?”

“姑娘有所不知。”那人似是来了兴致,滔滔不绝起来:“听闻这章大人年少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为了补贴家用,他就去编那个……考场文章的选集,当时就卖得挺旺的。”

“哦……原来如此……”冬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却更觉奇怪了,“不过,那也应该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吧?如今这选集里的文章怕是早就过时了,您还特地寻来做什么?”

“哎!物随人贵呀!自打这章大人入了内阁后,这本集子就又重新火起来了!”

“入阁?!”

冬宁差异,不由得掀开面纱。少女娇艳的容颜露出,将书生看得愣了神。

“啊……”她方知自己太激动,脸一红,赶忙把面纱放下,“他……入了内阁,什么时候的事呀?”

自己最近光顾着跟他闹别扭,没想到这么大个喜事,都没有来得及恭贺他。

她垂下了头,隔着薄纱,溢出淡淡哀愁。

少女的仙姿玉容已然看不真切,少年痴傻地盯着,“就……就……前两天吧,不过很快都已经传开了。”

“姑娘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大雍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阁臣啦!”他眼里闪烁出崇拜的光,“都说这章学士,贫寒出身,被先帝点为探花,后又得当今圣上赏识;而今才不过二十有八,便已是太子太傅,又成功入主内阁。天下学子皆以章学士为敬仰,奉为楷模。”

他凑过去,低声道:“他这本选集,早就停刊了,现在一本都已经被炒到这个价了……”说完双手比个十。

冬宁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个老掉牙的选集,价格竟然比自己的书卖得高这么多!

“小公子,您的书。”

店伙计递过来一本书,书生忙起身接过去,迫不及待翻看几眼,“没错,正是,正是。”

冬宁探着小脑袋,只瞄到一眼,很快地,那书生又把书挟在胳膊下,道个别,掀开棉布帘子走了。

隔着面纱,她和芳嬷嬷丧气地对视一眼,“孃孃,一会儿我们去趟宝渊阁吧。”

芳嬷嬷露出了然的笑,“想要给章大人买份贺礼?”

“是呀……”她垂丧着头,有气无力。

忽然之间很懊丧,自己好像确实任性太过,连他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只顾着跟他闹别扭去了。

*

留朱馆。

“说好了的啊……今儿个……我……我请客!”章嘉义搂着一个红姑娘,踉踉跄跄地被搀下楼梯,手掌把胸脯拍得咚咚作响,回过头跟他那帮狐朋狗友吹嘘,“老子有钱!老子掏!”

那群喝得满脸的通红酒蒙子只是嘿嘿笑着,有那懂脸色的赶忙振臂高呼,“章哥威武!”

章嘉义这一下更是被撺掇得上了头。从楼梯上下来,龟奴赶紧过来收账,他掏掏左兜儿,又摸摸右兜儿,嘴角抽了抽,最后干脆把钱袋子拿出来,往手上一倒……几枚快要锈了的铜板躺在手板心……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章嘉义面露讪色,用力咳嗽几声,那股子醉意也快去了大半。

他奶奶的章越!自己怎么忘了?就因为苑马寺那个蠢猪上峰跑到章越面前把自己告了一顿,说什么顶撞上峰、不服管教,害得他最近被章越扣了月钱。咦!怎么就能把这茬给忘了呢?

他摸了摸嘴角,淡定地将钱袋子收回袖口,冲那等着收账的龟奴挥一挥手,“那个……去跟你们妈妈说一声,这回先给小爷记账上!”说完推开他就要走。

“哎?章公子!没有这样的说法呀!”

龟奴赶忙将他拦住,留朱馆的妈妈从未允过他赊账的特权。

事情越发尴尬了起来,章嘉义将他用力一推,没推动。那龟奴看着个头小,实则力气大大得很,这种嫖过不想给钱的人,他见过太多,一双孔武有力的胳膊死死钳住他。

“哎!放手啊!别怪我没提醒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你?惹了他,让你留朱馆在京城都开不下去!”

他这一吼,将后面那群狐朋狗友也说得上头了,一齐冲下来推搡,龟奴们也不示弱,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

吴妈妈听着动静,连忙甩着帕子过来,站在两拨人中间劝架。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章公子呀?”吴妈妈抻着手,阻隔在他的胸口前,生怕他又冲上去,只是赔起一张笑脸儿,“瞧瞧瞧瞧,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误会,都是误会。”

随即转过头,竖起两道画得浓浓的细眉,向那打头的龟奴呵道:“还不快给章公子记账上!没眼力见的东西!”

章嘉义听老鸨这一发话,心里总算是舒坦了,那涨红的脸一下松弛下来,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

“还是吴妈妈懂事。”他回过头,志得意满地朝兄弟们一招手,“哥儿几个,走了!”

“爷,您慢走,慢走。”吴妈妈哈着腰,章嘉义一行人大摇大摆地出了留朱馆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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