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凌石不是去接你了?你回来了,却不知道凌石去哪了?”
凌蕤心道不好,只希望凌石不要出事。
张氏:“长生,今天去国子监,还好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果待的不好,明天就不去了,母亲只希望你好好的。”
凌蕤:“娘,圣上恩赐的名额,哪能读一天就不去了?”她也不敢告诉张氏今天发生的事,若冯绍良没撒谎,章世秦真的心狠手辣,那么躲避是没用的。
越躲死的越快。
只有迅速展露头角,知名度越大越安全。
张氏着急:“所以,长生你真的在国子监遇上事了?”
凌蕤:“没事,就是功课太多,有点累了,不太适应。娘,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张氏:“没剩多少钱,每天陪你祖母,大伯母打马吊,都输的差不多了。你需要多少钱?”
凌蕤悄悄的问张氏:“娘,当年你的嫁妆到底有多少?”
张氏支支吾吾:“长生,你问这个干什么?”
凌蕤小声耳语:“娘,我一直有个事情不解,你既然不希望我出人头地,为什么要让我变换身份?如今你我全靠大房施舍度日,你整日低伏做小,当初把嫁妆全部交出去是否值得?”
张氏:“嫁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蕤撒谎:“今天碰到张远之了,他说我日子过的寒酸,不像个国公府少爷,还说外公当年给了你不少嫁妆。”
张氏叹气道:“你外公给的田产铺子银票玉器首饰加起来有十万两之巨。我当年也是没办法,你父亲走了,婆母和大房各种使绊子逼我交出嫁妆,若我不交,在这深宅大院,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到时候嫁妆依旧是他们的。我让你扮作男儿,不是希望你出人头地,也不是让你将来为我撑腰,而是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成为一个联姻的工具,命运完全由他人掌控。只要熬到分家,离开国公府,我们娘儿俩就自由了,到时候离开京城,你的亲事就完全可以你自己做主了。”
凌蕤现在才知道张氏的良苦用心,母亲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古代女性,从一出生她的命运就不由自己掌控,在家听从父亲安排,嫁人不由自己选择,出嫁后日子过的好不好,要看丈夫和公婆的人品,要是丈夫和婆婆不好,那日子就更难过了,好不容易熬走公婆和丈夫,女人这一辈子也毁的差不多了。
和张氏聊完,去自己房间,发现凌石回来了,凌蕤还没来得及问清情况,就见凌石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哭道:“菩萨保佑,谢天谢地,少爷平安回来了。”
凌蕤板着脸道:“凌石,为何没有按时来接我?”
“少爷,小的按时去了,在国子监门外等着,站在太阳下热的很,有人给小的递了一碗水,喝完之后小的就晕了,醒来以后小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马车也不见了,小的还以为少爷你出事了,废老大劲回来后赶紧把这事告诉了大老爷让他去寻你,大老爷说你已经回来了,让小的叫你过去一趟。”
凌蕤听了这话,心知二房的奴才还是大房的人,毕竟他们的身契在大房那里。凌石不是个笨蛋,他来接我却被人暗算肯定想得到是我在国子监遇到事了,他若是忠于二房,回来后就应该先跟张氏通气,而不是先去找凌安,若是先来找的张氏,自然也就知道我平安无事,这事也就不用捅到凌安那里了。
刚刚才跟他撒了谎,看来这下要开诚布公了。
也好,看看凌安到底会怎么选择,若是国公府完全靠不住,那就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