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里弯都不带拐直冲楼顶,在楼梯道里看见通往天台的门被关上也没减速,甚至速度更快了一些,只剩下最后几节台阶时纵身一跃!
“嘭!”一声巨响,锁着的门被月见里一个飞踢直直踹开,门板撞上墙,还因为巨力反弹回来,又是一声巨响重新合上。
“琴酒!”
天台边缘,一挺狙击枪架在那里,琴酒一手扶着枪,一手夹着一支烟。
“你在发什么疯?!”
从他在宴会厅里翻窗出来一直到冲到琴酒面前揪住琴酒的领子,一共也不过短短几分钟,但是月见里已经想好了一套完整的说辞。
“不说波本和我,你那几个行动组的外围,他们马上就能拿到代号了,你想让所有人一起去死?!”
琴酒被他揪住了领子却出奇没有愤怒没有动手,甚至相当慢条斯理最后吸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皮鞋鞋尖碾上去,不轻不重一点点把烟头踩灭,然后抬眼看向月见里。
那张好看的苍白的精致面孔在月光下微微有些扭曲,但是并不显得狰狞,反而平添了几丝人气。
“哈。”
他咧嘴,飘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笑。
月见里深知对待这个神经病压根不需要好脸色好脾气,揪着他风衣衣领的手不松,用力把他往下拉,同时提膝攻向他小腹。
琴酒脚尖一动,踢上月见里用来保持平衡的那条腿,后者躲开,也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
“终于藏不住你的獠牙了吗?斯皮亚图斯。”
月见里半句废话没有,下颌紧紧绷着又是一拳挥过去,他起手做了假动作,琴酒反应不及,脸颊还是挨了一下,迅速红肿起来。
琴酒用舌尖顶了顶挨了打的地方,感觉到了一丝刺痛。
“你也是疯狗啊琴酒。”
对上琴酒的时候,月见里的理智值总是会莫名其妙降低一些,做出他心里最直接的判断。
“目标被那些警察带走了,那就索性毁掉,至于你们……”
又是那种熟悉的轻蔑微笑。
“逃不出来的话,和那些废物还有死人有什么区别。”
月见里从那双通透的翠绿色眼睛里看出了不加掩饰的杀意,他后背当即一凉,冷汗铺了满背——
琴酒扼住他的脖颈,抵着他压到了天台边缘,整个上半身完全悬空,只要再用一丁点力气,月见里就会直接摔下去粉身碎骨。
“斯皮亚图斯,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楼顶呼啸的风声穿过耳朵里的嗡鸣,不断提醒他当前的危险处境。
“很……”琴酒不是在开玩笑,脖子上越来越重的力道使得他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脸都有些微微涨红,可是他也对着琴酒露出了挑衅神情,“很刺激……我很享受!”
“疯子。”
琴酒手上力道加重,胳膊也一点一点伸直,月见里整个人上半身完全被推了出去,但凡换一个柔韧性差一点的人,说不定已经因为这个角度折了。
但是月见里脚尖勾着下方一根铁管,看着危险的实际上重心还算是稳定,一时半会儿掉不下去。
“你到底是在替波本和那几个废物着想,还是在担心里面的那些警察?”
月见里连瞳孔都没有变化,猛地收回一条腿,短暂蓄力后对准琴酒就是一脚!
这一下应该效果看上去不错,他看到琴酒出现了一个抬手捂住肚子的动作。
“任务已经失败了,给你个建议,现在就走。”
琴酒第一次在短时间内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两次亏,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慢慢涌现。
“是吗?”
月见里点点头,“下面又是警察又是公安,一会儿还有消防……你爱走不走。”
他耸耸肩膀,情真意切“劝说”琴酒,“多看那些警察一眼我就恶心。”
他说话时视线全程没有离开过琴酒的脸,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微表情。
“我一直有些好奇。”
琴酒眨眼的时间就来到月见里眼前,□□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
“你痛恨那些警察,可是你死去的……父母,应该不会教你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眉心被枪口抵得生疼,但是月见里不退,似乎连心跳都没有加速。
“需要我送你下去和那帮废物们好好聊聊吗?”
琴酒起疑心了。
月见里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在尽全力保持镇静。
“我没兴趣在警察公安都在的时候过去送死。”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劲,难以抑制的愤怒不断在尝试吞噬他的理智和伤感,仿佛要完全占据他的大脑。
“你一直在尝试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