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潘安桐在外人看来有多不会说话,可当着希莞的面,他要多磨人有多磨人,希莞耐不住他的折磨,生意没做几天,倒是隔三差五被他带着出去玩。
梧桐市的前前后后,名胜古迹,商贸中心,两人全都跑了个遍。潘安桐看到什么都想买,不光给希莞买,更给他的孩子买。
原先他老是嘲笑希莞迷信,可现在呢,他倒好,两个人逛寺庙,又是给他的儿子算命,又是求平安符的。别说满月了,就是现在还没出生,倒买好了金锁与金手镯。
每次出去玩,两人都是空手去,满载而回,有一次,两人也是去外头玩,商贸中心的一层是手表跟饰品专区,潘安桐又是非要给希莞买手表,希莞说了几次不要,潘安桐不依,让希莞选一选,没办法,希莞最后选了个最便宜的,都要两三千。
潘安桐当着那服务员的面,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这么多贵的,非要买那么便宜的干什么,咱们又不是买不起,你过来看看这几块。”
希莞说,“还是算了。”
潘安桐道,“这算是我给你的礼物,你别老这样不要。”
希莞当下就不再说话了,潘安桐一块块挑,一块块让她试,问她怎么样,希莞只点头,应一声“嗯。”
几次这么试下来,潘安桐瞧着她的态度有点敷衍,心下也不高兴了,自作主张挑了最后一块,“你好,就买这个。”
一直到两人回到车上,潘安桐把袋子放到一旁,不像来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车子里静谧得只能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
他的余光里,她始终看着窗户外面,车子开得飞快,风从窗户里灌进来,吹乱了两人的头发跟衣领。有前头的车速度“慢”的,挡住了他的路,他猛地转了方向盘直接飞快的超了过去,坐在副驾的希莞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吓得赶紧扶住车门,看着前头。
路口突然黄灯变红,前面的车子停下来,潘安桐的车速快,停下来的时候差点撞到前头的车,幸好两人都系着安全带,才没磕到前头。
希莞手撑着前台坐好,盯着前头近在咫尺的车,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些极其熟悉的画面。
“你疯了?”
潘安桐没回她,也没看她,绿灯亮了,他照常超了前头的车,车速飞快地往前驶。一路上,希莞一颗心提心吊胆,一直到车一阵急刹车在家门前停下。一切才尘埃落定。
手表袋被孤零零的落在前台上,车门被他狠狠甩上,希莞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呼吸有些急促。
她终是拿了手表袋下车,才进院子里,他就像没看到她一样,风风火火的又开车出门了。
希莞闭了闭眼睛,保持着冷静进了家门。回到家,她找到卡片上手表店的电话,问了问手表可不可以退,但对方说手表这种东西买了之后是不能退的,希莞才放弃了。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希莞刚刚睡熟,就感觉有人在折腾自己,她醒过来,是潘安桐,他啃着她,刺鼻的酒味传进她的口腔里,他去扯她的睡裙,希莞阻着他,可他力气大,希莞抵不过,情急中,她扇了身上的人一巴掌。
身上的人似是清醒了不少,没再进一步动作,径直去了浴室,门发出巨大的响声,似乎连床都震了震。
房间里响起希莞隐隐的低泣声。她怎么也想不到,前些日子还跟他恩恩爱爱的人,现在竟会忽然间就变成这样。
一晚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这样的状况,总共只持续了一天,潘安桐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希莞开着三轮车出去摆摊,也不叫他,他就自己去,希莞正帮顾客盛饭呢,潘安桐过来就直接上手帮着希莞往餐盒里装黄焖鸡。
装好了又给她撑着塑料袋递给客人,“您的黄焖鸡好了,慢走。”
没有客人过来的时候,潘安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希莞聊着,“今天卖了几份了?”
短暂的沉默后,希莞才开口,“十九份。”
这短暂的几秒,也许对旁人来说不意味着什么,但对潘安桐来说,却意义重大,直到希莞开口说话,他才终于松了口气,“今天是周末,所以会少些,明天都上班上学,生意就好了。”
天气有些热,旁边有卖西瓜的,潘安桐问,“热不热?”
希莞点点头。
“那边有西瓜,我去买点过来。”
潘安桐托着盒子,拿着牙签插了个西瓜,“尝尝,那老板说很甜的。”
潘安桐就这样一只手拿着盒子,一只手喂她。
吃了几块,希莞说,“你也吃点吧。”
潘安桐笑道,“我不渴,就是专门给你买的。”
潘安桐又喂她吃了不少,希莞摇摇头说不吃了,潘安桐抽了些纸给她擦嘴,罢了,就着她吃剩下的全都解决完了。
“嗯,果然是很甜啊。”
有擅长聊天的客人过来,瞧见两口子在摊子后头吃西瓜,一个人喂,一个人吃,十分恩爱的样子,“两位是夫妻啊。”
潘安桐笑,“是。”
“我说嘛,看起来这么恩爱。”
潘安桐一整晚的心情都很不错,碰到客人过来也都特别热情,回了家又是积极主动地帮希莞预备明天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