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个人,成天杞人忧天,我看几百年了,都没个人,我就不信这天下会掉个人下来,反正守了那么久,我肚子饿了,吃饭去了”,妖捂着肿起的包,气鼓鼓道。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气煞我了,我看你往哪跑”,正作势要打时,突然不动了,“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有鸟啊,这水里还有鸟”,仰头比划着正朝他们冲来的东西。
另一只妖砸吧了下嘴,“说不定是老鹰,你看越来越近了,还有两只,你一只我一只,分着吃”,兴冲冲地张开手,试图要吃个大餐。
“是吗,怎么看着不像呢”,拿着半截棍子的妖,说是这样说,手上却自觉地丢了棍子,腾出两只手来接,但见两坨黑影越来越下,两人急得团团转。
忽而,‘啊’了两声,便没了消息,四下寂静了几秒。
宋栗安站起身来,揉了揉腿,看向一旁倒地的谢复生,“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谢复生摇了摇头,道,“八成是老鼠,妖族一向爱养老鼠,你别看着我,我不养”。
“嗯”,宋栗安点点头,任由谢复生将她拽起,环顾了下四周,又跺了跺脚,“这里还怪奢华的,连地板都是软的,脚感真不错,踩屎的滋味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现在没什么人,我们赶紧走”,谢复生道。
地上的两只小妖吧嗒一声,几颗牙掉了下来,嘴角抽搐,“你家才是思,你家才养老俗”。
平白无故胸前挨了几脚,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好不容易爬起来,又气不过,吧唧一声,彻底倒了下去,呜咽了两声,便没了声响。
高塔内守备的人员极少,应该是四下的治安好到极端,亦或者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几个人会来踩,是以,反倒便利了宋栗安两人,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顺利得让人怀疑人生。
“玉佩显示的就是这里”,宋栗安看着手心的玉佩,死了挺久的系统玉佩又活了,也不知是不是怕她死了,也就扑闪了几下光,给她指了条明路。
谢复生望着流转着华光的圆台,道,“外头的那个果真是障眼法,而眼前的这个才是真的”。
宋栗安点头,将玉佩收好,纵身一跃,跳了上去,瞅着脚边的珠子,比她脸盆还大,流转的青光一层加一层,若说神器当中,也能选个美的话,这颗珠子能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
看见这么漂亮的东西,就是手痒痒,宋栗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远了,压根没听到谢复生的警告声,径直把手放了上去。
青文珠触到手掌的一刻,四下的光迅速拢了起来,体积也慢慢缩小,直缩至只有手掌大小,跳动了两下,便咕噜地落了下来,哐当几声,掉了下去。
宋栗安跳下去捡,没想到侧面滚来几卷劲风,身子一滞,完美地避开,而珠子也越滚越远。
冷不丁,女子妩媚的笑声传来,“我就说,这珠子你定能找到,得来全不顾费工夫,真是大快人心”,手一摊,珠子飞落至掌心,掐着珠子打量道,“上古神器,用来敷脸最好不过了”。
“你,还给我”,宋栗安怒道,“这珠子事关重大”。
女子缓缓一笑,收起珠子,掏出剑,对准了宋栗安,又把剑端移到她后面,勾了勾唇,“谢复生,真是没礼貌,见了这么多面了,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活像谁欠了你钱似的,我不管你们要这珠子有何用,既然都是我的了,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谢复生也不恼,攥住手上的剑就冲了上去,登时,两人扭打成一团。
宋栗安寻着间隙,去勾她腰间的青文珠,但每每要得手之际,剑风一阻,还未出手的动作便被拦了下来,智谋不行,那就武斗。
二话不说,两人厮战的场面,凭空多了个人,就算宋栗安的剑术确实不太行,但胜在她历经多次重大场面,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是以,一把剑也被她使得有模有样。
就算是多加几个人也不再话下。
毕竟是两个人对一个人,对方又有一个妖力在她之上的,司长老稍一会儿便败了下来。
却抵死不肯交托出青文珠,宋栗安和谢复生两人无法了,便将她架了起来,用最朴素的法子让她逼出,就是挠痒痒。
从脚底挠到手心,四下充斥着狂笑,谢复生背着身子,一下又一下地问,“需不需要我废了她嗓子,笑得这般大声,可不要惹了其他人过来”。
“不,我不笑,不笑就是了”,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最终,司长老抵抗不了挠痒痒的痛,索性把珠子交了出来,得到青文珠的两人,迅速离开战场,司长老抽了抽嘴角,“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啊”。
司长老干嚎了几个时辰,石门突然在这时,咯哒一声,开了,司长老如获救星般,“快替我解开绳子,我被几个小屁孩困在这里,太好了,总算有人来了”。
对面许久未出声,司长老又骂了几句,才挪动几步,黑暗中慢慢显出两个身形,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有几道鞋印,若不是熟悉的声音,“是你呀,司婆婆”,她都没认出来,是门口守门的两个。
不过,看他们摩拳擦掌的架势,司长老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