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宋梨拱手道,“各位尽兴,姊妹醉酒,我就先把她带下去了,不扰各位雅兴……”。
余光中突然现出欣长的身形,她回头一瞧,宋栗安已被抱走了。
这……。
嘴里的菜还没咽下,她就追了上去,“妖王大人,还是给我吧,安安她……”。
“不必。”
“男已婚,女未嫁,这恐怕不妥,就不劳烦妖王大人了”,宋梨跟着他出了膳房,伸手去接,他却不让,步子还越跨越大。
稍一会儿就把她甩到后面去了,丢下一句,“不急,快了”。
“……”,安安这是勾搭上了什么人,还是不放心,毕竟还不清楚安安的意见,撸上袖子就是跑。
“宋小姐,让他们去吧”,周婉在半路把她拦下。
“周小姐,你这,为何。”
周婉退至廊椅上坐下,往他们离开的方向望去,“稍安勿躁,牺牲一人换取人族的平和,划算得很”。
“周小姐,枉我把你当知心好友,你竟为这点利益,舍弃我的姊妹,这知心友不要也罢”,宋梨解下腰间的玉佩,“还你”。
“宋小姐,莫急,既是给你了,收回去,不必还我,你坐下来,我来和你说说”,周婉把她的手推回去。
“你说”,宋梨道,“为何由着他们去,若是我家安安有个好歹,怎么办”。
“这妖王是个痴情人,你莫不是没听过五百年前人族皇室破灭,有一只半妖逃出生天的事”,周婉道。
据闻半妖为了一姑娘灭了风氏皇族,解禁了被压榨的血奴,同时也让人族陷入了死局。
“难道你说……”,宋梨不敢继续说下去,若是真的,可安安同她一般年纪,
若是假的,她却也不知如何了。
周婉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朝幽静处瞥了一眼,一个人头隐了下去,
她起身摆手道,“自己琢磨琢磨,我还有事,暂不奉陪”。
“好”,宋梨张了张口。
妖王谢复生本就疑点重重,一个妖兽怎会冠人族的姓氏,
且据史籍记载,血奴终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没有名字,没有未来,只有一个飘零的代号,而他的名字从何而来,只怕只有那个姑娘知道了。
*
“怎么来找我了”,周婉坐上圈椅,扫了眼底下的人。
“新出的桃子,尝尝看”,许知悦掏出一个桃子,粉扑扑的,
上头还有未干的露水,饱满红润的样子很是可爱。
周婉接了过来,搽了搽,便一口咬了下去,“又是新出的品种?”。
“那是,我种了老久了”,许知悦也咬了口手里的,邀功似地挪到她身边,
“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的好吃多了”。
“嗯……”,她凑前来,周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淡淡道,“你这次又是谁了”。
“许知悦,许家姑娘。”
“啧,你赶紧回去,这许家和周家可是对头,你来真不怕丢了性命啊”,
周婉赶忙从椅子上下来,招呼小婢关窗关门。
“哎呀,这许知悦,整日没个正经的,谁管她,不用担心,婉儿,你这边怎么样了”,许知悦把她拦了回去。
“你就是这般,才会白白丢了命,几百年了,不是换皮就是换血,
这天下都找不到匹配的了,话说,那人没来找你了吧”,周婉折身坐回藤椅上。
“那人?谁。”
“你的老情人。”
“哦哦,他呀,好像被抓了,连手筋都挑断了”,许知悦不咸不淡地说道。
“被妖王抓了?”,周婉咽下最后一口,疑惑道。
许知悦点点头,好似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周婉瞧着她没心没肺的,咕哝了几句,也就把话题转到正轨上去了,
“他们去找神器了,但是宋栗安醉酒,看来得明天去了”。
“你为何不和他们去。”
周婉剜了她一眼,“你是傻还是怎么的,我嫌命太长,还是嫌太闲,成双成对的小鸳鸯,我去?岂不得笑话死”。
“也对,就是你说,那个古怪老头怎么就设这么一个禁制呢,
别人连碰神器的机会都没,进也进不去四时亭,还有那些个什么南河里,指定了要他们去”。
“或许机缘吧,我们坐享其成不是挺好。”
*
其余人不知谢复生何意,但心眼明的周家家主,估摸着猜了出来,这宋栗安应该就是他夫人,
所以他抱走她没有一个异议,反而还为他们营造独处的空间,把碍事的人通通支了开。
叫了几个嘴严的仆从,侍候在门口,却会错了意,左一个宋小姐,右一个王上地唤,扰得宋栗安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