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大,墙角立着一个瘸了一条腿的木柜,柜门半掩着。屋子正中央有一张小小的圆桌,搭配着两把破椅子,有一个的椅背上还破了个大洞,露出发黄的棉花——显然已经不能用了。万幸有一个壁炉可以生火,这样黑狗住在这里不会太冷。
安柏紧了紧手中的魔杖,“这次,试试这个。清理一新!”
那一处的灰尘很快就消失了。安柏愉快地勾起嘴角。
正当安柏全神贯注地使用消失咒清除壁炉里的木炭灰时,一阵轻微的“咔哒”声从背后的木柜里响起。这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安柏条件反射般迅速转过身。可就在目光触及后方的刹那,她原本紧绷的神情瞬间凝滞,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安柏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
只见凭空出现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一动不动地仰面躺在地上。
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病态,此刻却如同破碎的瓷器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诡异的蓝色魔力正从那些裂开的缝隙中源源不断地逸出。
不。
不要。
“啊!”尖叫从喉咙里挤出来,安柏双腿发软,膝盖一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她想要扑上去,却又在碰到男孩儿的前一秒连滚带爬地后退。
不。
这是假的。
她清楚的。
安柏颤抖的手摸向掉落在一旁的魔杖。
只需要一个魔咒,只需要一个魔咒就够了。
可是,可是。
如同自虐一般,安柏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窒息的感觉如同在深海中溺水,氧气随着她的吐气被不断挤压出胸腔。安柏的双手用力攥着胸口的衣料,然而心脏处传来的剧痛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就在安柏感觉自己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濒死之际,她落入了一个温暖且带着独特气息的怀抱里。那是青草与火药味混合的味道,是像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一样让人温暖安心,却又比之多了几分阳光的热度。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托起她的脸。
“安柏。”
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