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什么了?什么都错了!
陈令藻头也不扭:“你刚才右脚先迈出门,别人说习惯右脚先出门的,未来都会见色忘友。”
越睢:“……”
陈令藻走了两步发现人没跟上,抿抿唇悄摸放缓脚步,原地踏步走,又因为生气,梗着脖子就是不回头。
越睢不知道他的情况就骂同性恋,没关系他理解,他生气偷偷给越睢使个小绊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天呐,陈小藻,你无理取闹!”
越睢两大步飞奔向陈令藻,从后背一把把人牢牢抱紧,下巴压在对方颈窝,恶狠狠磨牙。
“你不知道我一直想的都是等我们老了,我要和你住一块儿养老吗?还什么见色忘友,你摸摸你的良心,还在吗?嗯?说话。”
越睢这个人总是这样,总是在涉及到他们的关系、他们的感情的问题上,给他最大的安全感——纵然这种安全感在现在反而会让他惴惴。
敛下所思,陈令藻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良心,大大的有。
他瞟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笑得格外灿烂的越睢,暗暗想,他可太有良心了。他没良心的话,就应该直接出手掰弯直男,他到现在都没有想过去掰弯他,这不是大大的良心吗?
陈令藻邪魅一笑。呵,这小子要是真的知道自己喜欢上他,跟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来烦他。还一起养老?看到他不吓得屁滚尿流就好。
没胆量的直男。
陈令藻决定不跟他计较,径自拖着身后一大坨人往前走。
越睢笑容更大了。
他不知道陈令藻想了些什么,只知道眼前的人听了他的话之后,自己想了会儿就像天鹅一样骄傲地仰头挺胸,啪嗒啪嗒迈着步子,不说话,但是眼珠一个劲儿地瞥他,也不把他推开,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总归是可爱极了。
可爱极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像陈令藻这样可爱的人呢?
更巧的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可以随时随地看到这么可爱的陈令藻。
被他的话感动到了吗?他总感觉现在的陈令藻比之前更可爱了。
……一只白色的,覆满柔软绒毛的小天鹅,矜持地在他前面带路。
好可爱,想亲。
想起上次的教训,越睢装模作样礼貌道:“陈令藻,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陈令藻心里一突,觑着眼看他,不语。终于还是疯了?
越睢指腹不耐地揉搓陈令藻修长柔软的锁骨附近的皮肉,暗暗催促,含糊,“嗯?”
灼热的火焰似烧不尽的野草,在陈令藻被越睢磨搓的皮肤处疯狂抽长、生长。
陈令藻望向远处川流不息的车辆与人群,拉开他的手,无语,“越睢,你发什么疯?”
越睢的手自动导航回去。
“……我没发疯,还有,真的不行吗。”
陈令藻笑他:“你演戏瘾这么大吗?你怎么不考去表演系?”
“这又没熟人,不用你装假男友。”
越睢没舍得把全身重量放到陈令藻身上,只亦步亦趋,虚虚揽着他的腰,不满反驳,“哪里没有熟人?你不知道六人效应吗,六人之内一定能认识;再说,谁知道有没有熟人在这边转呢?咱们家那边学生老师都还挺多的,你不怕穿帮?”
陈令藻垂眸:“……”
他微微侧身,躲开越睢要碰上他左胸膛的大手。
越睢敛眉,低声哄他:“……就亲一下。我不亲嘴,没那么变态,我亲一下你脸颊。”
“以前也不是没亲过,再亲一下能怎么样?”
“再说了,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都是好兄弟,亲一口怎么了。”
“……藻藻。好吗?好吧。”
陈令藻迅速看他一眼,不敢多看,怕被人碰瓷,“我不……”
“你不让我亲,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我都帮你口——唔!”
陈令藻一个利索转身,紧紧捂住越睢的嘴。
其间稍有不稳,但不妨碍陈令藻把越睢吐不出象牙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滚烫湿润的鼻息喷洒在陈令藻手心。
越睢也一惊,手忙脚乱护住他的腰,确定陈令藻没事后,望着陈令藻的目光如同浸了水,温柔缱绻,不自觉把人抱得更紧。
陈令藻咬牙,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越睢歪歪头,眼神下撇,表达自己对陈令藻的担忧。
陈令藻:“……我没事,转个身还能给我崴了脚吗?笑话。”
“行了,赶紧放开我。”
越睢挑眉,努努嘴,一怔,喉结滚动。
陈令藻只觉手底下温热的东西不听话地动来动去,意识到是什么,热气蒸腾至耳边,热浪侵袭,耳后根红了一片,制止,“别动你的嘴!”
越睢不配合。鼻尖耸动,在陈令藻手心偷偷轻吸数次,时刻关注对方是否发现,再不情不愿把沾染陈令藻味道的气体呼出。
好香啊。感觉比之前他喜欢闻的陈令藻洗澡后的沐浴露味道又多了些什么。
……多了什么呢?
越睢动作小心,陈令藻没发现。
他头脑风暴一会儿,下定结论:“这样,你先放开我,我就放开你。行就点头。”
越睢轻盈点头,双手应约举至耳边,视线不曾离开过陈令藻一分一毫。
陈令藻呼出一口气,警告他:“还有,我放开,你不准再说那种话。”
越睢缓缓眨了下眼睛,眼底略有迷蒙,口舌生津。
陈令藻以为那就是答应的意思,松的一口气刚升到半截,被手心湿热的触感狠狠砸下。
陈令藻:“……?……!”
大惊抽手:“我靠越睢你干什么呢?!用我手醒鼻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