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睢去结账,邹友去卫生间,包厢暂时只剩下了陈令藻和胡亦阳。
“小藻,你那个……”胡亦阳吭吭哧哧挪到陈令藻身边,看着陈令藻茫然的神色欲言又止。
陈令藻:“?”
陈令藻:“怎么了?”
虽然越哥确实对他们很好还请他们吃饭,但是他……他还有为数不多的良心啊!
胡亦阳咬咬牙,狠狠心,靠陈令藻耳朵近些,沉声,“你们其实根本不是假男友吧。”
陈令藻心中一突,笑容一滞,控制不住地有些慌乱。
他被发现了?不是说他们312一屋子直男吗,他们有gay达?不恐同的直男有gay达,这合理吗?
看陈令藻这反应,胡亦阳更加痛心,“我都知道了,小藻,你不用瞒我了。”
陈令藻的心脏快要从嘴里呕出来。
陈令藻勉强一笑:“我瞒你什么了。”
他正准备抵死不认,却听胡亦阳话头一转,痛心疾首:“是越哥强迫你的是吧。”
陈令藻:?
陈令藻:“……啊?”
胡亦阳做贼似的压低声音,使眼色:“他强迫你当他男朋友,不,也不是强迫,他是在道德绑架你。”
“谁没有好兄弟陪睡就失眠?没有好兄弟陪睡就出那副要死了的样子?你骂他,那是你骂他吗?是我我直接暴揍孙子,打扰我睡觉还在那‘对不起~对不起~’,我天哪,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陈令藻确实也感觉越睢有点怪,但说不上是哪儿怪,只顺着胡亦阳的话点头,试探,“你的意思是……”
“依我看,越睢,他根本不直!”
陈令藻听这一番宏论听直了眼:“啊?”
胡亦阳直拍大腿:“亏我还真以为他恐同,我们都被他骗了!我们都被他骗惨了!”
“天杀的同性恋,就这么运用我们铁直的名声玩弄感情吗?!我们直男的名声就是被他们这种弯装直玩儿坏的!”
陈令藻羞愧,深深埋头。
亲爱的室友,是什么让你跟一个男同大谈恐同直男是弯装直呢?
陈令藻惊觉:他装直男这么成功吗?
“我要揭发他!”
越睢推门而入:“揭发谁?”
胡亦阳瞬间噤声,却用眼神觑他,心中纳闷,越睢是做坏事完全不会心虚吗;又感慨,越睢能被叫哥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做这种坏事这么明显,根本不怕被发现,恐怕被发现了还面不改色。
越睢胳膊自陈令藻背后撑到桌上,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个来回,自认为不甚明显地往两人中间一杵,低头柔声问陈令藻:“吃饱了?”
这番动作在胡亦阳眼中更是实锤,胡亦阳看他的眼神大变,疯狂朝陈令藻使眼色。
瞧瞧吧,看看吧,这就是越睢的真面目!你不要被迷惑!
眼色尚未传达到陈令藻,率先被越睢截获。
越睢眼神一沉,直接严严实实靠在桌边,完全把两人隔绝。
胡亦阳:“……”
越睢背后就和长了眼睛似的,胡亦阳往右,他往右,胡亦阳往左,他往左。
全面格挡,不留缝隙。
陈令藻未察觉二人的你争我斗,仰头望着越睢,“吃饱了。”
越睢眉眼柔和下来,嘴角噙笑,大手捋捋陈令藻的后颈,柔声,“那我们回去。”
陈令藻点头,起身,越睢牵起人去拿衣服。
对了,这两人今晚可直接住外面去了!
胡亦阳浑身一激灵,拍桌而起:“陈令藻,你不能和他走!”
越睢冰冷如利刃的视线骤然射向胡亦阳。
邹友正好打开包厢门,正在甩手上的水珠,双眼迷蒙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
他是去上了个卫生间没错吧,这边怎么过了一百年、要世界大战了呢?
气氛剑拔弩张。
眼见两边立马就要打起来,邹友连忙上前拉架,不忘把门关紧,不叫别人看了去。
越睢冷眼冷声:“呵,我倒是没想到,原来我们宿舍就有这种人。”
越睢自我痛恨,他竟然没发现胡亦阳觊觎陈令藻,让这人在陈令藻面前跳了这么久,是他的失误。
胡亦阳眼神睿智:“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总之,你别想带陈令藻离开!”
越睢冷笑。他是哪种人?摧毁胡亦阳妄想的人吗?
他直接承认:“没错,我就是那种人。你想都不要想。”
胡亦阳瞪大眼,手指越睢:“陈令藻,现在你可明白了吧,他自己都承认了,他就是故意那么做的,他就是那种人!”
陈令藻同样震惊,瞳孔骤缩,缓缓望向越睢。
越睢双目像是要喷火,紧咬牙关咬肌隆起,确实是像被戳中心事而怒火中烧的样子。
陈令藻脑子打了结,胡亦阳刚才的话萦绕耳边,几秒内滑过一个念头:越睢,是不是可能没那么直呢?
他的神智很快被越睢下一句话拉回。
“哇……你们这个群体现在已经开始随便抹黑其他人了吗?”越睢桀骜的眉眼流露出一丝不耐与明显的厌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故意做了什么——你说给我听听?”
“胡亦阳,我一直以为我们也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你竟然这么背刺我。你装得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