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挂断电话,眉毛蹙起,一方面认为“想不开”这三个字和袁博涵毫不沾边,另一方面,他又真的在思考袁博涵能上哪里去。
“室友不见了?”宋秉声在一旁问道。
本来是来这里给宋秉声庆祝的,现在却被自己的事打扰了,周垚心里过意不去。
“嗯,”周垚点头,“我先去他平时常去的地方找找,晚上尽量回去行吗?”
宋秉声兴致不高:“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可是明天周六,我一整天都没事,我怕我那个室友真出什么事。”
宋秉声打量着周垚:“我周六可不是一天都没事。”
周垚语塞。
宋秉声看周垚不说话,摸摸他的头,把他本就被风吹乱的头发搅和得更加不堪。
“你想怎么找?”
周垚见宋秉声送了口,立刻道:“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
他自己也觉得这不是个好办法,所以后半句也没说出口。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宋秉声猜中了周垚的心思。
周垚只能点头。
周垚低头的时候会有一部分发丝在额前飘扬,显得他也如那几缕发丝般柔软。
宋秉声收回手:“你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周垚抬头,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宋秉声的方向。
“周垚,别那么高尚,除了钱什么都不要,”宋秉声比周垚高一些,此时俯视周垚,眼神晦暗不清,“我能给的,很多。”
周垚不明白,这样一个不麻烦的情人不好吗?难道宋秉声觉得自己给的不够?
那他加钱不就行了。
还是说,宋秉声除了情人以外,还在周垚身上寄托着其他的感情呢?
宋秉声在打电话吩咐手下人,周垚侧过身自嘲地笑笑。
想什么呢,宋秉声对他能有几分真心。
封建社会早就没了,但周垚觉得宋秉声就像个皇帝一样,皇恩浩荡,君心难测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他看不懂宋秉声,可他又不受控制为他着迷,他怎么会感受不到自己面对宋秉声时加快的心跳呢?
这是正常的,宋秉声那么优秀的人,被他吸引太正常了。
但要是说宋秉声竟然同样被周垚吸引,周垚打死也不信,顶多,那是种属于宋秉声的游戏,他把人勾过来,慢慢玩弄,直至完全驯服。
周垚不想和他玩这样的游戏,他们之间有钱就好了,真的扯上感情,反而显得脏。
“好了,白贺行已经带人去找了,不用着急。”宋秉声挂断电话,对周垚说道。
“那我们现在还待在这儿吗?”
宋秉声眼神示意周垚跟他走:“你喜欢吹风?”
是个人都能看出宋秉声不高兴,周垚叹口气,别无选择地接受了哄宋秉声这个任务。
在宋秉声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周垚抓住他的手:“谢谢。”
宋秉声停住脚步:“周垚,你还欠我一次庆祝。”
“你不是说是给我庆祝期中考吗?那你也欠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宋秉声盯着周垚,用一种戏谑的神情压了压眼:“哦?”
“当然我愿意欠着你,早晚补回来。”周垚服软。
周垚稍微踮起脚,在宋秉声唇边轻轻亲了下:“补偿之一。”
宋秉声错过周垚的视线:“学坏了,而且越来越坏。”
周垚耸耸肩,反正他不生气了就行。
他们坐电梯到了楼下,除了原本就在等候的司机王叔,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静候车旁,走进了周垚才认出来,他就是当初在餐馆的那个黑衬衫。
宋秉声眼神看向黑衬衫,对周垚说道:“白贺行,保镖,你们之前见过的。”
白贺行走了过来,微微鞠躬:“宋总,周先生。”
周垚暗暗地想:原来他叫白贺行,看来以衣取名果真是不可取。
他和宋秉声坐在后座,白贺行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向宋秉声汇报:“宋总,已经找到袁博涵了,在西城区一家网吧里,我们的人在外面守着,没惊动他。”
“嗯,我们直接去那儿,”宋秉声点头,“你需要联系他的父母吗?”
周垚反应过来,给宋畅发了条信息,让宋畅去联系导员和袁博涵的父母。
正值暮春,京城这样的地方竟也淅淅沥沥地落了几滴雨,不知在应什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