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重生者？！”

“不全是。”他系好衣襟，眸色幽深，“我只记得些片段，比如……”

他忽然扣住她手腕，拇指按在脉门：

“上一世这时候，你已经死了。”

雨声轰鸣，谢无瑕却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反手一拧，银针抵住他喉结：“松手。”

陆沉舟笑了，顺从地放开，却从她指间抽走那枚针。

“别紧张。”他指尖一转，银针竟变成了一支白梅，“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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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如帘，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谢无瑕站在檐下，任由凉风扑在脸上，试图冷静思考。

如果萧玦真是重生者，他留她性命就绝非偶然——

“他需要你。”

陆沉舟不知何时撑伞站在她身后，伞面倾斜，替她挡住飘雨。

“上一世谢明澜死后，萧玦疯了三年，屠尽谢家满门，最后……”他顿了顿，“自焚于摘星楼。”

谢无瑕猛地转头：“所以这一世他学乖了？找个替身慰藉相思？”

“不。”陆沉舟摇头，“他要的不是替身，是破局之人。”

“什么意思？”

“重生者虽知未来，却逃不过天命。”他轻声道，“谢明澜必须死在七月初七，这是定数。而你……”

伞沿雨水滴落，在他靴边溅起小小水花。

“你是唯一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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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梆子响过，谢无瑕悄然潜入皇宫。

她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逻，却在转角猝不及防撞上一堵人墙——

萧玦。

他浑身湿透，显然刚从外面回来，玄色衣袍滴着水，手里却紧握一个锦盒。

两人四目相对，谢无瑕瞬间绷紧神经。

他知道了吗？

关于《弑君录》，关于重生……

萧玦却只是静静看她片刻，突然将锦盒塞进她手里。

“换上。”他声音沙哑，“别着凉。”

说完转身就走，仿佛只是偶然路过。

谢无瑕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雪白狐裘。

——和谢明澜生前最爱的那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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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烛火幽微。

谢无瑕将《弑君录》扔进火盆，看火舌一点点吞噬那些惊世骇俗的文字。

陆沉舟的话犹在耳边：

“萧玦重生过二十七次，每一次都救不下谢明澜。”

“你是第二十八个变数。”

她摩挲着狐裘柔软的毛领，忽然笑了。

多有趣啊——

满盘棋子，都以为自己是执棋人。

而她，要做那个掀翻棋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