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直接无视了雪里。
他不想跟一个疯子讲话。
可雪里并不这样想,他固执的又问了一遍,“你在笑什么?”
这次,灵台总算“看”向了雪里,但他说的是:“我在笑,你真是可笑。”
雪里道:“你是想到谁了?风陵吗?”
灵台微微笑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什么笑。”
雪里也不知是被刺痛了哪点,突然发疯一样将灵台拽起来,就像对待一个仇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笑?”
这次,灵台直接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早就看不到了,但这个动作无疑对雪里刺激不轻。
因为雪里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雪里越收越紧,灵台快要无法呼吸时,他感到有冰凉的液体落在他的手背,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拥进了怀中。
雪里像是急于确认些什么,不住的吻他,薄薄的寝衣被猛然撕裂,灵台冷的打了个哆嗦,察觉雪里想做什么事,他屈辱的挣扎。
可他的力量根本比不过雪里。
雪里的手是那样冰,带着某种劫掠的意味,一寸寸抚摸过他的肌肤。
他的吻……那甚至称不上是吻,那是撕咬,他撕咬着灵台的唇舌,涎水混着血水顺着灵台的下巴、脖颈流淌在榻上。
灵台只能尝到浓浓的铁锈味以及激烈的痛楚。
雪里的肆虐仿佛无休无止,他整个人仿佛被钉入了一柄巨大的楔子,碾压在身上的力道是那样凶狠,带着某种不死不休的恨意,他甚至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着雪里的喘息发出微弱的泣音。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久到灵台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雪里才从他身上退出去。
这轻微的动作已让他浑身颤抖,他看不到雪里的表情,只能感到雪里长久的盯着他,他的视线是那样灼热,仿佛能把人烫伤。
灵台背过身去,一点点把整个身体紧紧蜷缩起来。
他的声音嘶哑至极,“你以为你这样欺负我,我就会告诉你我为什么笑吗?”
“你以为你把我抓回来囚禁在此,终有一天我就会喜欢你吗?”
“你就算是再欺负我一千遍一万遍,你也不会知道我的喜怒哀乐都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你只需要知道,那绝对不会是因为你。”
过了很久,久到灵台以为雪里已经离开,他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的拥住了。
雪里的声音是那样悲伤,“可是灵台,你现在只有我了。”
而我也只有你。
灵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一瞬间,无法言喻的痛苦与悲伤几乎将他淹没。
泪水突然决堤,就那样一滴滴顺着肌肤洇进发丝里,打湿雪里的手腕。
雪里没有动作,他好像知道灵台在哭,好像又不知道。
久到灵台以为自己已将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他听到雪里颤抖的声音:“不要哭。”
说罢,他将灵台捞起转过身来,冰凉的手指拭去灵台脸上的泪。
灵台感到雪里就那样看着他,仿佛要把他一寸一寸刻在脑海里,他听到雪里开口:“灵台,不要哭,我……我真的……”
他似乎有好多话想说,可只是胆怯的喊了声灵台的名字。
灵台哭到脱力发抖,雪里看着,感觉心都碎了。
可他不能言语,他只是更紧的将灵台抱在怀里。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天地之小,为何就不能只有他跟灵台两个人呢?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碍眼多余的人存在,夺去他的视线,甚至心志,甚至想要分开他们?
他是如此的爱他,他嫉妒风陵与他朝夕相伴一同长大,甚至深深的嫉妒风家的每一个人,在他前十五年能与他天天见面。
他甚至怨恨过上天不公,为何那座灵台山不座落在雪家门口,这样雪家会早早的将灵台采回来,等他化形之后,自然是他陪着灵台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修行,以后就算是遇到风陵,也不关风陵半分事了。
或者他早生二三十年,这样他游神御气之际途径灵台山,提前将灵台采回来,照顾他长大,教习他功法,他们相依相伴,世间俗人再也不能入他的眼,他们终究会结为爱侣。
爱侣……
可偏偏天意弄人,他们有那样一个不堪的开始。
铸成了不堪的现在。
雪里深深的阖上了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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