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去找雪里,还未到“评雪轩”他就被一圈人拦住了。
为首一个少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几分软绵绵的倨傲:“喂,你就是爬床不成,恼羞成怒打了雪里哥哥的那个什么风陵?”
突然的羞辱让灵台怔了怔,爬床?他几时爬过谁的床,这少年为什么要讲这种话?
“你是谁,为什么要讲这种话!”
这少年轻皱了下眉,眼神说不出的轻视厌恶,“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反正跟你这种人不一样。你说我讲这种话,哪种话?难道我冤枉了你,你没想着攀上雪里哥哥?”
“哼,你当我相家是什么地方,还敢用这种勾栏瓦肆里的下作手段,当天的事我可都知道了,给雪里哥哥送花,真是不要脸。”
花?
灵台眨了眨眼,几乎都要忘记了,当日雪里接过他的花,说了一句买得一枝春欲放。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问道:“花?什么意思?”
这少年大感生气:“你在装什么!你不就是想让雪里哥哥买下你吗!
顶着这么一张脸,身上抹这么浓的香勾引谁呢,可你这种人雪里哥哥不知见了多少,他都嫌脏!”
“我没有!”
他刚反驳,就被人抓过去,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贱奴,你在跟谁大呼小叫呢?”
灵台从小到大从未挨过打,风陵有时候跟他生气,气的狠了也不过是声音大点。
所以,当他被这一巴掌扇倒在地,半边身子狠狠擦过地面时,也只是伸手不可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脸,“我,我并未招惹你们,你们为什么打人?”
为首那个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天真而残忍:“真是万苍来的土包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有人道:“怜漆你跟他讲那么多做什么,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教训他一顿就好了,看他以后还懂不懂规矩。”
怜漆伸手一指旁边的湖说,“把他丢进去。”
灵台心生寒意,竭力反抗道:“放开我!你们这么多人,竟要乱来吗?”
那些人见他还敢顶嘴,竟直接一脚踩过来,“乱来?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扔的就是你。”
这一脚直直踩上了灵台的胸口,那一瞬间,他感觉耳膜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也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他全身浮出冷汗,侧过身虚弱的抓着胸前的衣襟,而他脸侧,青石的地面,立马晕开一团鲜红的血迹。
他抖了抖眼睫,冷汗落进眼睛蜇的生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吐了一口血。
有人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看着他,“真是可怜死了。不过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灵台透过濛濛杀气,看到是叫怜漆的少年。
怜漆最后一句话落下的瞬间,捏诀向灵台劈下。
灵台避无可避,直愣愣的看着向他劈来的这道灵力,心生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这道灵力仿佛被什么东西攫在了半空。
紧接着,他听到身后有声音凉凉传来,没什么情绪道:“这边可真是热闹。”
霎时间,灵台看到所有人的身形骤僵,那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惊慌失措了:“雪里!”
怜漆更是面色顿白,绞着手慌张道:“雪里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灵台虚弱的爬起来些,正跟雪里目光对了个正着。
那张病弱的脸上此刻爬满了恶毒与阴寒,正冷冷的盯着他。
灵台心底打了个哆嗦,忍痛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可雪里已经收回目光,一尘不染的长靴绕过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