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去完洗手间。”她慌乱地指了指走廊尽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他点点头，没多问，但眼神里的疲惫却藏不住。

“你还好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她小声问。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道，“有点事要解决。”

“那你要先走了吗？”

陆寻犹豫可了下，“不用，等结束再走。一起进去吧。”

“好。”

包厢里的欢笑声渐渐平息，生日蛋糕的蜡烛早已燃尽，只余下几缕融化的蜡油凝固在托盘上。

“我看了下8点，咱们差不多该走了吧？”李回看了看手表，众人纷纷应和。

洛水帮忙把最后几个气球戳破，大家开始收拾桌上的垃圾。

众人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包厢。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夜风依旧冷得刺骨。洛水裹紧围巾，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散开。

“洛洛，我妈来接我，先走啦！”林慧颖朝洛水眨了眨眼，拎起书包快步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补了一句：“回去记得告诉我细节啊！”

“知道啦，路上小心。”洛水笑着挥手。

其他同学也三三两两地道别离开。

“我送你回去吧。”陆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十二月的寒风迎面扑来，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陆寻不动声色地走到外侧，为她挡住了大部分寒风。

新落的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两人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课代表，生日快乐。”陆寻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

“谢谢。”洛水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尖在雪地上留下的印记。

一阵沉默后，洛水抬起头：“你说的事解决了吗？”

“差不多了。”陆寻的眉头却有一抹化不开忧愁。

“那就好。”洛水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洛水家楼下。灯光从不知道从谁家的客厅窗户透出来，在雪地上投下一方明亮的光影。

“我到了。”洛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陆寻，“谢谢你送我回来，下周见。”

“下周见。”

洛水走进楼道，跑到二楼窗口，看着陆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飘雪的夜色中，直到他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心里依旧涌动着说不清的情绪。

回到房间，洛水轻轻关上房门，将陆寻送的礼物放在书桌上。包装纸是深蓝色的，上面点缀着星星图案。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相框。

那是上次动员大会时在海边拍的四人合照——她站在中间，手上拿着陆寻给她的贝壳；陆寻站在她旁边，比着老土的剪刀手，却笑得格外灿烂；江沉在展现他两个奇怪的贝壳；林慧颖则一只手搂着洛水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照片的背景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夕阳的余晖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洛水记得那天他校服被海风吹得鼓起，记得他捡贝壳时认真的侧脸，记得他在沙滩上写下“高三加油”的字样。

她轻轻抚过相框玻璃，指尖停留在陆寻的笑脸上。转过相框，看看背面，陆寻用他飞舞的字迹写着：“高考必胜！”

她把相框郑重地摆在了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夜色渐深，窗外的路灯在玻璃相框上投下朦胧的光晕，像是为这个瞬间打上了永恒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