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呢？”林慧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洛水回过神来，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她指了指窗外一个正在锁自行车的身影，“你看那个男生，像不像当年的体育委员？”

“哈哈哈，你别说，还真有点像。”林慧颖的视线跟着飘向窗外，“是吧，我有时候也会想起来，感觉那个时候好快乐啊。虽然天天抱怨作业多，但现在想想，最累的时候也不过是月考排名下滑几名。”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哪像现在，房贷、车贷、催婚......”

吃完饭，林慧颖被男朋友接走了。洛水婉拒了搭顺风车的提议，一个人沿着Y中外的围墙慢慢走着。

夜风微凉，带着初秋特有的的清爽，夹杂着桂花若有若无的香气。洛水把外套裹紧了些，手指碰到了口袋里冰凉的手机还有牦牛奶糖。

她打开一颗放进了嘴里，鬼使神差地拐进了学校旁边的那条小巷——那是当年放学后的近路，窄得只容两人并肩而行，墙面上还留着不知哪届学生画的涂鸦。

巷子尽头有一盏老路灯，灯罩里积了厚厚的灰尘，灯光昏黄，像被时光蒙了一层纱。飞蛾绕着灯罩打转，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洛水站在灯下，抬头望着Y中教学楼的轮廓。五楼的第二间教室还亮着灯，大概是值班老师在批改作业。她突然想起，那正是他们当年的教室。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微信里，陆寻的聊天框安安静静地躺在列表最上方，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发来的那个笑脸。

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那些年没说出口的话。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她肩上，又滑落到地上，和无数落叶一起，在脚下铺成一条柔软的路。远处传来教学楼下课铃声，清脆悠扬，和十三年前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