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在脑海里回忆学过的东西,从第一天开始想起,一直想到今天学的。
从“人之初,性本善”一直想到了“养不教,父之过”。
但并不是每个字她都能清晰的想起这个字的笔画,比如窦字,她好好的学了三天,但是这会突然想了一下,竟然又有点不敢确定了。
燕儿从前一直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娘教什么她学什么,都很顺利。
可是已经学了半个月字,她越学越觉得读书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六少爷练字时,其实燕儿会聚精会神的看,看笔的走向,看字的结构。
虽然有很多字她不认识,但是她能看出,六少爷的字写的非常漂亮。
这让她对少爷特别的佩服,更别说少爷还要下棋、画画、弹琴、骑马、射箭。
虽然骑马射箭的场地都是在外院,她不知道少爷的表现如何。
但她是见过马的,她知道马有多高,有多大,看起来多吓人。
想着六少爷只比她高半个头的身子要爬上马背,她都害怕会跌下来。
不过银杏说,给小主子的都是小马,比大马小很多的,也很温顺。
她慢慢睡过去了。
不知道碧玺和银杏在她睡后又窃窃私语起来。
“你刚说的是真的?”是碧玺压低的声音。
“燕儿?燕儿?”银杏轻轻喊了两声,见没有反应,才回道:“明天再说。”
碧玺嗯了一声,但实在好奇,闭着眼睛满脑袋都在想刚刚银杏说的话。
她说以后要对燕儿好点,她以后可是一定会给六少爷的。
她心烦意乱的实在睡不着,悄悄戳了戳银杏。
“我还是睡不着。”
银杏快要睡着了,结果被喊醒,不耐烦道:“我要睡了。”
“你再说清楚一点,哪听来的,可靠吗?”
银杏的性子直接些,也不怎么藏事儿,她就不理解碧玺非要这会问。
明明燕儿就睡在一起,被听见了怎么办。
“跟你说了,明天说。”
“说吧~说吧。”碧玺缠人起来:“不搞清楚我今天都睡不着觉了。”
银杏睁开眼睛去看燕儿那边,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莫名的紧张。
毕竟是说燕儿的私事,哪有当着正主讲的。
“燕儿在睡觉呢,吵醒了怎么办。”
碧玺又看了燕儿那边一眼,压低声音:“燕儿睡觉沉,轻易不醒的。这会肯定睡着了。”
银杏又困又烦,实在是闹不过她,只能妥协了。
“是听二太太院里的芳草说的,这可是从正院得的消息,能有假?”
“怎么说的,你再讲讲。”
“就是今天我去提饭,遇到芳草了,她拉着我到一旁僻静处,向我打听燕儿来着。”
银杏开了话匣子,越说越畅快:“你知道的,芳草虽然也是二等丫鬟,但平日可不把我们这些院里的二等放在眼里,那会我就觉得奇怪。”
“于是我就问她是不是认识燕儿。她便跟我说了这个消息。”
碧玺追问:“那芳草是怎么知道的。”
银杏翻了个白眼,只是无人能看到。
“当然是偷听主子们谈话了,我们这些丫鬟哪有旁的本事。”
碧玺不解,像是问银杏又像是问自己,喃喃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凭什么就定了她呢。她还这么小呢……”
银杏也附和:“对,也不知道二太太看中了她什么。她进府可是走的二太太的路子,我听旁人说,那天燕儿是突然就插队进来的。黄妈妈领着她,三言两语的,二太太就让领到我们院里来了。”
“啊,还有这等事?”碧玺越发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可哪里有未娶妻便纳妾的呢。了不起是让她做晓事的通房罢了。可少爷比她大两岁啊,少爷十三四岁的时候,她也不过十一二岁啊。”
银杏倒是没有想的这么长远,不过听碧玺这么说来也是有理。
从古自今,这种桃色八卦是最能勾起人兴趣的了。
“我倒是可以再去打听打听,总觉得这事儿有古怪。燕儿我跟她可熟,从来没听她讲有什么背景呀,平日里做事也不见偷奸耍滑的。”
银杏感叹,真是奇了怪了。
碧玺却已信了八分,无风不起浪,这等消息能传出来,必定是有主子的授意。
她也不笨,哪里有家生丫鬟管不住嘴巴到处去传这等事情的。
传了,就是说明有主子想让人知道。
既然主子让传,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碧玺不免很有些失落,她倒真的是看上了六少爷,虽然是庶子但是嫡支的庶子,前程怎么也比旁的好。
哎,看来得想想别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