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沅也神经一跳。
“冷的话,就算……”
话还没说完,阮知恩就已经脱了,衬衫被他随意扔到床上,常年锻炼的躯体让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很有力量感美感。
柏沅也的视线里除了深色的床单,只剩下一抹温润细腻的白,脖颈往下有片红痕,被他摁的。
阮知恩问:“不是要检查吗?怎么不说话。”
“嗯。”柏沅也认真观察两秒,神色有所缓和,喉结滚了滚,收敛好心神,用手轻轻按压肩胛骨跟后颈问他:
“什么感觉?”
“……嘶。”
不疼,但阮知恩脖颈那片皮肤很敏感,再加上柏沅也指尖有层薄茧,触碰到皮肤的瞬间,过电般的酥麻感升起,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轻呼出声。
柏沅也微微僵直脊背:“怎么了,很疼?”
房间里十分安静,几乎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以至于阮知恩明显发现柏沅也的呼吸频率变了。
急促了很多,像是很担心他。
阮知恩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过头,目光紧紧地粘在他身上,带笑的眼底藏着一点坏。
“柏哥,你的手好烫啊。”
是要把我烫坏吗。
柏沅也眨了下眼睛,身体里仿佛被勾起一簇火苗,心跳在瞬间加快,被窗外模糊的雨声盖住。
阮知恩舔舔干涩的唇瓣,不知道是不是真被烫到了还是怎么,感觉更渴了,望着面前人自顾自道:
“想喝水,刚刚没找着水杯,客厅阳台都去绕了一圈,折返回来推错了门,然后就被你逮捕了。”
“不知道是你。”柏沅也解释。
“什么叫不知道是我。”阮知恩好奇地继续追问:
“那我要是真梦游爬你床呢?”
柏沅也:“把你绑起来。”
阮知恩睁大眼睛。
“?”
柏沅也说的一本正经,转身从双肩包里拿了瓶矿泉水扔过去,阮知恩接过水嘟嘟囔囔谴责他:
“冷漠无情,天底下哪对好朋友不是睡一张床的。”
“小气。 ”
“……”
柏沅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从理论上讲,朋友睡一张床确实没问题,也理解这件事情,他去论坛翻过类似问答,gay也能正常交男性朋友,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阮知恩见柏沅也真的在思考他说的话时,忍不住发出一声清晰的笑,仰头灌了两口水,结果可能是高兴过头给呛着了,咳的惊天动地。
“咳咳咳……!”
“别仰着头咳,低头,身体往前倾。”柏沅也的声音沉沉响起。
阮知恩听话照做,好在呛的不严重,缓过来后,喝了小口水润嗓子,惊讶道:
“柏哥,你真学过啊。”
“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这话时,柏沅也目光落下阮知恩下巴上,半颗水珠顺着滚落,从喉结到锁骨,滑过那颗小痣,留下淡淡湿的痕迹。
阮知恩的锁骨很漂亮,不是那种嶙峋的骨感,线条从肩头延生到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像是有生命力。
他抓着衬衣胡乱擦了两下,正准备穿衣服,又特意停下来问:
“柏医生,检查好了吗?需要我配合的话尽管开口,不客气。”
阮知恩全身上下只穿了条灰色休闲裤,柏沅也眼睛不知道往那里看,这会儿也意识到有些不妥,想撇开视线,却不设防瞄到两处粉,点缀在冷白的胸膛上,晃的人眼睛疼。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柏沅也微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起身下逐客令,试图压下身体里的某种躁动。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阮知恩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哦,几点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柏沅也鼻梁上隐隐的光,挺直的,以及紧绷的嘴角,和辨认不出的眼底情绪。
“四点十分,还能再睡会儿。”
*
凌晨五点,客厅的等熄了又开,这是柏沅也第二次起来喝水。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一丝极淡的鱼肚白,幽微的亮。
柏沅也关了灯重新躺回床上。
被子沾了属于阮知恩身上的清新的橙子味,只要闭上眼睛,记忆和触感都还新鲜着。
柏沅也自我开解,理性地进行分析。
晚上的举动完全符合朋友之间的范围,阮知恩的行为是因为相信他,把他当好朋友,他也不排斥这种感觉,所以没有任何冲突。
至于好朋友都是睡一张床这个问题,暂时还不能接受,他认为这跟取向无关,是个人长久习惯决定的,需要一定时间去改变。
所有的一切都符合他的主观判断标准。
他想,直男跟gay也是能有纯友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