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刚换了新环境,柏沅虽然不认床,但他向来睡眠浅,迷糊间好像听见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第一反应是阮知恩,但紧接着阳台也传来动静。
柏沅也顿时清醒了。
假期出来旅游的人太多,鱼龙混杂的,万一白天被贼盯上了也说不准,而且他观察过了,套间外边的阳台很容易攀爬。
前两天还有头条新闻报道,某市小偷凌晨入室盗窃,顺着外墙管道攀爬15楼,还顺便吃了早餐才走,听说以前是搭手脚架的建筑工人。
客厅里“啪嗒。”一声。
像是慌乱翻找时,东西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的动静。
黑暗中,柏沅也然后迅速翻身下床,警觉地捕捉周围的动静,仔细分辨。
与此同时门锁发出“咔”的细微金属碰撞声响。
柏沅也平时花大量时间健身,力量足,格斗技巧也没少学,下意识的反应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房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快准狠抓住那人手臂,接着一个右侧转身,手臂上拧,用身体抵住背部,反手将那人制服在床上。
“嘶……”
被子里传来闷哼。
阮知恩是被渴醒的,忍着困倦爬起来找水喝,结果眯着眼转了两圈也没找着杯子,放弃了,打算继续回去躺着。
哪曾想,刚开门就被人猛地钳制住手腕,反背到身后,仅几个动作,他就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疼。”
听见熟悉的声音,柏沅也察觉到不对劲收了力道,伸手摸手机,屏幕光亮起,对上一双幽幽怨怨的眼眸。
狼狈。
阮知恩被他摁的肩胛骨生疼,后背紧贴着的手臂肌肉隐隐鼓动,人还是懵的。
他自认为身手算得上矫健,还是头一回确切感受到,体型差带来的的巨大压迫感,一旦失了先机,很难逆转局面。
他被迫屈在柏沅也身下剧烈喘息,脆弱的后颈完全暴露出来,让人生出想触碰的念头。
无声地歇了片刻,阮知恩顺着被掌控的姿势,翘起嘴角,像是来了兴趣。
他抬眼斜睨着柏沅也。
勾子似的,很轻,又很撩的一眼。
“柏哥,喜欢玩这种刺激?”
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里边还有湿蒙蒙一层水,给疼得。
“我——”
柏沅也张了张嘴,两人靠得很近,咫尺间对上眼神,气氛瞬间就有些变样了,心跳跟着重重漏了一拍。
“我还以为进贼了。”
“怎么看,你都更像那个入室抢劫的吧。”
“……”
阮知恩动了动胳膊,酸痛难忍,他推了下柏沅也的肩膀:
“能先开一下灯吗?”
柏沅也过去把灯打开了,屋里一下亮了起来。
阮知恩盘腿坐在床上,相比起来战况惨烈很多,脖子一片红,衬衣领口纽扣也少了一颗,应该是在挣扎时扯掉了。
“抱歉,是我判断失误,严重吗?”
柏沅也有点歉意,有点自责,还有一些……说不出来。
他清楚刚刚下手没怎么收力,以及阮知恩脸埋在被子里,难忍的闷哼声,就在他耳后。
“还行吧。”阮知恩说:“疼,但能忍住,要不你给我按摩一下?”
他的说辞柏沅也显然信了,眉头不怎么明显地皱了下,想要上前扒衣服检查。
下一秒,一道黑影压下来。
“诶?不是,你要干嘛——”
阮知恩撑着手就要起身,被人压住肩摁了回去,简言骇语道:
“衣服脱了,我看看。”
“?”
夜色衬得柏沅也眉眼如墨,他说这话时语气相当淡定,就好像只是在谈论,明天到底会不会下雨。
“什么?”
阮知恩相当吃惊,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这人不久前还有“恐同”过激反应。
“之前学搏击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些医疗知识。”柏沅也看着他。
“哦,专业人士,那行啊,不过——”
阮知恩没所谓的,舔了舔唇,换了个姿态,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他:
“柏哥,你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要求一个gay脱衣服,合适吗?
柏沅也眼神轻微变幻,喉结动了下,但依旧坚持:
“我检查一下更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脱了啊。”
原本衬衣就被扯的松松垮垮,随着阮知恩指尖滑动,紧扣的纽扣逐一松开,腹部的肌肉纹理若隐若现。
外边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
风带着冷空气从窗户缝隙挤进来,单薄的衬衣下摆被吹起,腰间白皙细腻的皮肤泛起一阵颤栗,短短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