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认为,自己在晓组织的日常相当“温馨”。
如果这句话放到自己一开始见到筠的时候,他肯定会嘲讽现在的自己。
晓组织被刻意污名化了,这是肯定的,刚来的时候筠还给过他一个抹黑晓组织滥用童工的任务,实际上这里的“童工”如果到外面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这里有很多孩子,他们大多是来自各个国家秘密实验室的实验品,在国家遭到战争一类的外来因素,或是国内混乱等内因,被实验室抛弃的残次品。他们会定期向大蛇丸提供组织切片以供研究,大蛇丸的人造人项目则用白绝代替。
这些人看起来不太像正常人,有的年纪轻轻却满脸皱纹,有的身材矮小佝偻,有的则是少了四肢,或是视力听力,总之都是被外界抛弃的存在。
他们在未成年前会在晓组织明部的特殊学校里学习,成年后来到晓组织明面上的产业工作,如果实在没有能力,那就会回到学校成为“特殊关怀者”,帮助新一批孩子。
如果实在活不下去,在安乐死后他们会把自己的遗体捐给晓组织研究院,以供研究。
黑市上传闻晓组织喜欢买卖人口充当组织炮灰,雇佣流浪忍者的事情几乎是不存在的,流浪忍者遇到晓组织要么加入,要么被杀,遇到的正式成员,也就是那十个S级叛忍,其下场往往惨不忍睹。
如果把明面上十个S级叛忍除去,那么晓组织对于地下势力的治理算不上那么血腥,更多的时候阿飞会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结束战斗,以绝对的姿态占据黑市上的名额,无论是原材料还是销路,整个市场都被晓掌控,这种集中式管理的治理方案反而让许多黑色产业收敛。
佐助知道晓组织在各国上层看来是雨之国雇佣的流浪忍者,是雨之国现任首相因为雨隐村太弱,和为了防止山椒鱼半藏再次自不量力挑战大国,而准备的战斗工具。
在各国忍者看来,晓组织暗部就是鸠占鹊巢,逼着雨之国供养他们的超级叛忍组织,而晓组织明部则是被欺骗让他们合法加入雨之国的悲惨踏板,小南弥彦长门则是原晓组织头目,晓组织暗部的走狗。
而在雨之国内部和其他过些绝大多数普通人,对晓组织明部只有“世界上最好的慈善组织”,和“被叛忍欺骗的可怜人”这两种印象。
太过分裂的评价让佐助觉得筠在控制舆论方面简直是一把好手。
晓组织的暗部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黑暗,晓组织的明部也远没有他们想象的纯粹,或者说晓组织是以自己的全部,奉养着最纯粹的人,而不是明部。
明部更像是一个工具,一个让精神具象化的载体,有正规的招生,培训,考核,检验,让全世界想要加入明部为世界奉献的人有一个加入的口子,而明部真正的光,只有这些人。
但实际上明部里的人不只有这些,他们的领头人,长门,弥彦,小南,是叛忍,是被高层评为伪君子和棋子的存在,且不论他们本身品行,但他们三个人是知道暗部要做什么的。
佐助亲眼看到他们三个人和筠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绑架一个富商,很显然他们三个不是什么天真的人,他们太清楚真正的晓组织是什么样的了。
而晓组织明部用募捐资金创办的星火报社等民企看似支付了所有明部救援队,医疗队,后勤队的开销,但实际上这些钱根本无法支持那些看似亏本的买卖。
佐助在田之国的田忍村里被大蛇丸当作继任人培养,对于处理忍村各方面事物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因此相当清楚要养一个村子需要多少钱。
而明部目前正式人员总共30000人,学徒25600人,这相当于一个大型忍村的忍术,光养他们就足够让明面上的几家公司破产。
明面上的公司更多是来培养雨之国产业链和提高晓组织声望的,有时候还会充当“孤儿院”,专门招聘流离失所的人们。
真正的资金提供者是像卡多这样无恶不作,富得流油的大商人。
筠毫不避讳地告诉他,在去水之国的那条船上,他就是去敲打那些仰仗着晓组织存活的商人们的,这些商人通常和黑市有关,表面上衣冠楚楚,实际上干了不知道多少脏事,而他们交给晓组织的钱则是晓组织隐瞒脏事的封口费。
仗着晓的武力和势力,筠几乎是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地敲诈他们,让那群人恨得牙痒痒的。
佐助听完后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对这些算不上关心,他和晓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除了心里默默叫好外,只是进行着日常生活。
他的生活相当枯燥,训练,吃饭,睡觉,被香菱缠着,被大蛇丸窥视写轮眼,被兜阴阳怪气,偶尔会和水月重吾出任务去外面锻炼自己。
大蛇丸几乎是毫不保留的教导他,忍术,体术,刀术,佐助一遍一遍训练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和用写轮眼拷贝并纳为自己的所有物的忍术记录了这一切,实力飞速前进。
他打败了大蛇丸找来的所有敌人,似乎真的能杀了宇智波鼬。
就在这时,筠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任务。
“我认为你现在的雷系忍术足够你去支撑这个发电站了,快点,政府可是许诺24小时供电,你再不去他们就要把发电站修理好了。”
筠平淡地把“去发电站充当人型发电机”这句话说了出来,大蛇丸没忍住笑了。
佐助:……
佐助冷冷问道:“你也可以找别人。”
“你最便宜。”筠又是用极度平淡甚至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让人怀疑这家伙不是用冷漠的外表作伪装,而是本来就是这样。
是个怪人。
比起神秘狡诈,佐助更认为只是因为筠的性格天生如此,他天生脑子里就充满了计谋,以至于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都能毫不避讳地做出来,还做的如此真诚,他还真不是故意的。
如此,佐助就去了发电站,像是雷雨交加的时间段站在避雷针上的傻子一样,站在发电站中央的核心区域,用宇智波被诟病的查克拉量撑了足足一个小时,然后被香菱强制性要了她一口回血后,又支撑了半小时,最后躺在发电站休息室一睡不醒。
“筠这个没有同理心的混蛋!”
香菱愤怒地朝天呐喊,一拳打向在旁边说“他一向如此,佐助也知道……”的水月,临时的四人小队和往常一样充斥着吵闹声。
佐助不讨厌他们,不只因为他们的能力,还因为和他们生活的日子很像在第七班的日子,虽然明面上没说,但佐助已经把他们当作在晓组织里唯一的羁绊。
这件事开了个头,此后佐助时常接到类似的任务。
救人,帮忙,保护,居然是他在当了叛忍后最常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