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队即将达成九连冠！》

《西班牙的惨剧！》

《疯狂的日本队！》

《瑞士再次饮恨！》

《史上最弱的决赛队伍——日本队！》

德国队棋高一着将实力强大的西班牙淘汰出局，日本队出乎意料淘汰瑞士队晋级决赛的消息在半决赛后的第二天就传遍了全世界，成为各大媒体的头条新闻。日本媒体更是连番报道，一时间国内喜气洋洋，民众的国民荣誉感都上涨了一些。

新兴的网络媒体为消息的传播出了很大一份力，各个半决赛的精彩视频片段在网上流传，特别是德国主将最后侥幸击败西班牙主将，瑞士主将不幸栽在自己最擅长的速度领域的视频，播放量极高。

球迷网友们纷纷说，上帝青睐德国队，让德国队半决赛就赢了本次大赛最强的对手，并即将在决赛中迎战史上最弱的决赛对手。

一直关注着比赛进程的球迷网友们大胆预测，在日本队的“黑天鹅”以及另一名主力选手受伤后，日本队失去了与德国队争夺冠军的希望。

因为凛城和罗德里格斯的比赛结果让众人大跌眼球，有媒体给这位日本年轻球员取了一个叫“黑天鹅”的外号。想到凛城烈歌出人意料的战绩、对一些参赛队伍仿若“灾难”般的冲击、黑发、简洁优雅的球风，这个外号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几年以后，待到凛城在职业网坛闯出更大的成就时，有媒体传出凛城曾经学过几年芭蕾的消息，这个外号更是成了凛城的代称。

不管外界如何纷纷扰扰，此时的日本队教练们陷入困扰之中。在日本队所在的酒店里，三船入道和黑部由纪夫、拓植龙二、斋藤至正在商讨日本队的决赛名单。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黑部看向三船，说：“队医说凛城和森川在短期内都不能比赛，双打也不可以，我们需要找其他人补上他们的位置。”

“哼！”靠坐在沙发上的三船冷笑，“谁能补？！”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拓植、斋藤都没有说话。在最重要的决赛前，失去了两名至关重要的主力，无异于宣布日本队失去争夺冠军的资格，在决赛中成为德国队的陪衬。

沉默了一会儿，黑部又说：“初定的决赛十人名单是：平等院、鬼、种岛、入江、德川、加治、仓井、加藤、雾谷和远野。有两种方案，一种是主攻两场双打和一场单打——单打平等院，双打一入江和德川，双打二种岛和鬼。第二种是拆了种岛和鬼这组双打，让他们去打单打，仓井和加藤担任双打二。”

黑部说完，看向众人。他的意思很明显：日本队现在实力强的选手不够，他们是要让剩下所有实力强的选手主攻两场双打，再把决胜的希望放在平等院的一场单打上，还是拆了一组实力强的双打，再安排一组实力还过得去的双打，让更多的人能在适合的位置获得锻炼的机会。而第二种方案明显胜率更低。

斋藤说：“既然到了决赛，冠军还是要争取的。种岛和鬼在单打没有优势，还是双打比较适合。德国队的单打肯定是两名职业选手——安德里亚·弗里德里希和弗兰克斯·沃尔夫，还有尤尔根·波尔克。他们的实力不用说，基本都要有凛城和平等院那样的实力才有对战的资格。

“其中一组双打肯定是坦库玛鲁·施奈德和贝尔蒂·布尔库，这一组双打虽然都不是高年级选手，但却是一组实力很强的固定搭档。有消息称他们明年会转为职业选手。另一组双打很可能是巴泽尔·巴克豪斯和Q·P。巴克豪斯的实力在德国队中也是比较出色的，Q·P才14岁，这个年轻选手近几年在德国网球界名声鹊起，被称为‘完美品质’，很受德国队看重。

“这两组双打，不管仓井和加藤遇到哪一组，优势都不大。我建议还是优先拿下两场双打。”

拓植说：“这样的阵容，即使凛城和森川没有受伤，我们的胜率也不高。我建议选第二种方案。种岛和鬼在单打上还需要锻炼，特别是鬼，他更适合单打。”

黑部不禁点点头，这次日本队很难获胜，还不如给选手锻炼机会。

“如果种岛和鬼不在双打，单打一能不能进行都是未知数。”斋藤说。

众人哑然。

……

酒店的另一间房间里，凛城正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只手一上一下地举着哑铃，脸上却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奇怪的步伐……”

“特殊的变奏……”

凛城一边举着哑铃锻炼手臂，一边回想着昨天的三盘比赛，抛开精神力网球以及最后的强制爆发，在比赛中他几乎没有占优势的时候，总是在艰难地抵抗对手的进攻。

回过神来，看着涂满膏药、稍微一动就钻心痛的双腿，凛城露出一抹苦笑。昨晚比赛结束后，经过队医检查，凛城已经被确认至少需要修养两个月，并且前两周还要尽量减少走动，训练被暂停，更不用说参加比赛。三船得到检查结果后也直接说，两天后的世界杯决赛没有他的位置。

在与罗德里格斯较量之前，凛城以为自己的实力位于U17世界杯的顶点，不管遇到什么类型的职业选手，自己都有获胜的把握。但是，仅仅是半决赛，凛城就只能靠透支、爆发来获得些许获胜的机会，尽管最后侥幸赢下了比赛，但也落得了退出决赛的结果。或许有人说凛城只是不巧遇到了球风有些克制他的对手，但实际也说明了凛城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人拉开差距。他高看了自己，小看了别人。

此时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凛城一人，同住的森川尽管不能在后天上场比赛，但也和其他人一起去俱乐部训练。

“扣扣扣。”

许久之后，一阵敲门声响起，凛城站起身，忍着双腿传来的疼痛去开了门。

“有事？”一开门，凛城就看到了加治、雾谷、越智和毛利，诧异于他们现在不去训练或者休息竟然来找自己。

加治直接说：“我们想训练怎么提高球速和跑动速度，想找你帮一下忙。”昨晚凛城和罗德里格斯的比赛彻底打破了加治对速度网球的固有看法，今天一直心痒痒地想找凛城询问这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早上训练时也有些心不在焉。下午终于伙同雾谷、越智和跟过来凑热闹的毛利一起来找凛城。

“是啊，拜托了。”不同于加治的毫不客气，越智依旧面无表情，毛利笑嘻嘻的模样，雾谷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凛城。

“现在做提高速度的训练？后天就决赛了，现在练短时间也提高不了。”凛城诧异道。他并非不乐意指导他们，只是想到后天的比赛，加治和雾谷很可能会进入决赛名单，现在训练新东西没有多少作用，最好的做法是保持状态。

“管这么多干什么？进了决赛名单也不一定上场。”经过世界杯这么多场比赛，不管是自己上场比赛还是观看他人的比赛，加治现在对自己的实力已经很有自知之明。即使进入决赛名单，仓井和加藤都比他更有可能上场，毕竟论个人实力，他们都比加治强，更不用说双打。

突然，加治露出一个奇怪的笑：“走吧，带你去球场。”他竟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把轮椅！

凛城不禁脑袋掉下几根黑线，说：“我自己走就行。”

“少废话。你如果再受伤教练不得生吃了我们。”加治一说完，抓住凛城的手臂，将凛城按坐在轮椅上，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越智和雾谷立刻上前阻止凛城再站起来，毛利更是迅速跑进房间里拿走门卡又立刻出来关上了房门。

就这样，一伙人迅速将凛城“劫持”走了。

众人乘电梯去到酒店楼下的网球场，但此时网球场已经有人在打球了，没有位置。加治他们只好推着凛城去酒店外面的一个野球场。

凛城坐在轮椅上，任由他们推着走，只是脸上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他想，如果有媒体拍到他坐轮椅的样子，会不会传出他变残废的消息。

去到酒店外面的一个有些破败的野球场，凛城给他们解答了一些疑问，就坐在球场边看他们两两对练，时不时提醒一下技术要领。

“抛球的时候球就要有转动，不能将球的旋转都交给拍球赋予。”

“切削的时候，拉拍要快，要更用力，注意身体重心向前迎球。”

“……”

十月末，巴黎依旧天气晴朗，但是气温越来越冷，此时是下午两点，天气依旧是凉飕飕的，凛城不禁拢了拢身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