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肖爱急不可耐地探出脖子,这个动作让人才发现他的脖子长得离谱,到了影响形象的程度,像极某个部落里因为习俗需要带金色颈饰的女人们。
他无视林溪谣笑得过于硕大的两颗苹果肌,浑浊的眼球爆出一串串红血丝,双手死死扒住门框。
“许清松。”
“许清松在哪?”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刘肖爱两手伸进白色乳漆木门的夹缝中,喉间挤出粗重凶恶的吃痛声。
手指都被门压得有些变形。
该死,这个贱女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们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顶层资源的拥有者,她一个女人,怎么敢和他抢许清松?要是在古代,许清松就是供男人享乐的娈.童。
癫狂到对痛的感知,刘肖爱试图用被压扁的手指去抓林溪谣:“把许清松交出来!两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耳边做.爱。我全都听见了...刚在我就贴在墙壁边上,一直在听。”
“喜欢S、M是吗?”他神经质地舔了舔舌头,露出看牲口一般有浓郁欲.望的眼神,“让我来调.教你们。”
发.情的人和动物没两样。起到美观作用的脆木门被活生生抓住几道凹陷的指印,木屑刺进他的皮肤里,刘爱肖用可怕的蛮力冲撞进屋内。
目光在林溪谣和江煜的脸上快速转一圈,他们一个朴素,一个华丽。刘肖爱很快做出选择,他是喜欢先甜后苦的人。
然而,当他和地毯上乖坐着的少年不小心对上视线时,便忽然接收到某种暗示般改变了主意。
罪恶的双手即将伸向少年脆弱精致的脖颈。他的皮肤似乎很薄,轻易就能看见青色的血管。那些血管是静止的,血液不曾流动,他们都知道,它们仅仅是为一只人皮怪物起到装饰自己的作用。让它看起来更为脆弱美丽。
对于精致脆弱的东西,人们总是会生出一种破坏欲。这是绝大多数人类的本能。
想到他不知道的日子,林溪谣居然背着他独占了许清松这么久,还把一只长熟后愈发美丽的他藏在了家里,刘肖爱心头便涌上强烈的怒火。
他不能接受被一个女人愚弄。他从来都是把女人当作他人生游戏中的NPC,哪有人能宽恕NPC抢走主角物品的行为?
等他在她面前享用完他,再来好好惩罚她。刘肖爱是这样想的。
“噗、哧。”
皮肉被刺穿的声音。
他慢半拍低头看腹部,正中间的位置多出半截闪着光的刀片,大片大片的红色紧接着引入眼帘。
奇怪,我的肚子长刀片了?他倒下去时仍旧保持着低头往下看的姿势,脑中浮现这个想法。
直到死之前,愤怒的情绪还残留在这具身躯中。
地板被血浸脏了。
江煜嫌弃地看着污染地面的污秽之物。刘肖爱的血又腥又臭,闻着让人反胃。
他厌恶地捂住鼻子,动作夸张,以展示他和尸体不是同一种物质。实际上,心里那点厌恶很快就随着升起的恋爱的甜蜜而消失。
——他被保护了!精致利己的她为了他杀死了一个人类!
幸福是一种眩晕的感觉。他竭力克制,才能留下一丝用来思考的理性。
他是不是就要得到她的爱了?!
他现在的表现和长相分别怎么样?像一件值得被她宠爱的物品吗?他丑陋的形象在她心中重新洗牌过了么?
精神分裂成两部分,一半用来自我高.潮,一半用来鄙夷除林溪谣外的人类。刘肖爱死得活该!江煜对地上冰冷的他吐出舌头,作出鬼脸。他是林溪谣的所有物,不是谁都能沾染的。
他的得意维持到林溪谣她弯腰下去搜刘肖爱的尸体。她的手在他尸体上毫不忌讳地摸索着,四处游走...看得真叫人嫉妒。
江煜如花般的笑颜再一次僵住了,刘肖爱他凭什么,生前死后都丑陋无比的人,居然配得上她的触碰?
连他都难以亲近几回她的肌肤,凭什么?!
“别闹了。”杀人,搜完尸体,林溪谣把凶器放在饭桌上,重新洗了一遍手,平淡得接下来是要去出门买菜。
“我去他家里拿回我的东西,之后还要出去一趟。如果你跑出去沾花惹草,下一次再见到你,我就斩断你的腿。”她语气平静地说。
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恐怖的威胁,而是很客观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好的...主、主人。”直觉她会喜欢这样的称呼,江煜没脸没皮地喊她,笑得格外灿烂明艳...因为长得太过貌美,实则不太有很大的说服力。
林溪谣嗤了一声。
“贱骨头。”
“我走了。”
“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好寂寞。”貌美的怪物哀怨地说。
门锁咔哒落下。
又是一重锁链的声音。
外面被多加了一把锁。
走廊传来重物移动的声音,有东西抵在这间公寓的门前。
事实上的囚禁让江煜兴奋得碎成了许多块,有的飞溅到墙纸上,有的就掉在地上,有的甩进屋内各种容器中。
许久,他才把自己一片一片,缓缓拼好。
幸好没让她看见,这副丑陋的模样实在不堪入目。他是个没用的废物,居然因为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就兴奋成这样。
对将来美好生活的幻想发散让江煜情不自禁染上绯红的颜色,同时手上动作做个不停,不停往下捣,用刀,用砧板,用碎瓷片,一切可以被用作武器的东西,都被他拿来使用。
刘肖爱的尸体很快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你在干嘛!脏死了!”进来的林溪谣喝斥他的行为。“就算嫉妒他,你也没必要把这里弄成这样,待会房东会生气的,能不能有点租客的自觉?”
“对不起。”江煜诚恳地道歉,就在她说话前最后一秒,他就把手上的工作做完了。
等于没说。
她不是把他锁在屋子里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
他莫名变得患得患失起来。看着林溪谣在屋子里不忌讳当着他的面,脱衣,换衣,仿佛他不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活物。江煜的喉结滚了滚。
他怎么不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活物?大片裸露的肌肤,看得他喉咙发紧,饥渴难耐。
换下血衣,林溪谣把刘肖爱家冰箱里用食物分装带包着的肉块递到江煜的面前:“收好这些。它们现在不是你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不允许出现在别人手上。”
少年顺从地低下头,把那些还冒着寒气的肉块收回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