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酥酥麻麻的过电感,江煜的唇柔软得诡异,像是有它自己的意识一般,温柔地爱抚着她。
姿势堪称虔诚卑微,语调却处处透露着霸道与偏执。
“好爱、好爱你。再也不想放你离开,见不到你的日子比死了还要难受。”江煜垂眸,“好痛、好痛,他们把刀插进我的身体里。我动不了了,站不起来,找不到你...不喜欢,讨厌,恨,不要再离开我。”
反复的死亡中,怪物窥见人性对死亡脆弱的一面,把它化作自己的武器。
看似摇尾乞怜,心中已是癫狂的高潮——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就算被埋进土里,他也要变成粗大的藤蔓。
他会把她缠绕得更紧。
自顾自从地上爬起来,为了走到厨房,林溪谣直线从他身上踩过,引得他险些暴露出内心的痴迷。过度的红晕以极其不正常的神态浮上他的脸颊。
要喝点水冷静一下。要喝点水冷静一下。要喝点水冷静一下。脑子里只有这道声音在响,驱使着少女从怪物隐形的桎梏中逃离。
一杯水。水龙头里流出来的,带着铁锈腥味的水,可能是处理不达标的城市工业废水。她接了满满一杯,倒进喉咙。
江煜痴迷地看着她吞咽,幻想他是那些没有形态的水,随着她喉间肌肉的收缩,鼓动,被她吞进肚子。在她柔软的身体里,从内到外,占有她。
他想变成寄生的肿瘤,腹部的胎儿,任何一切,邪恶的,入侵的,恬不知耻地侵占她的生命。爱她,他是怪物,怪物爱她。爱她爱到想和她共享同一条生命。
共享她的生命。
她的一切都属于他。
“好痛,林溪谣。溪谣,溪谣,我好痛。”他还在呼痛,乞求她的怜爱。
水好腥。爱人的女主角像一座静默的雕像,画面定格在她微微垂头,失神注视着水池的方向。那些是静止的水。腥的,臭的,死的。
她把它们吞进了腹部。
身体内部。
人类最脆弱的地方。
手臂被人摇了摇,江煜像小狗一样贴了上来。
他把带有温度的脸皮贴在她的手背上,卑微地轻蹭,可怜地求爱...同时,任性地侵略。
绝对不会再和她分离。
死了都要和你在一起。
不是想把你吃进肚子里,而是想被你吃进肚子里。
执念太过浓郁,他们像默契无间的亲密恋人,他脑内发出的无声宣言,以无法拒绝的方式传达到了她的脑海中。
好安静。
居然就只有一种声音。
舌尖发苦,林溪谣诧异地看着江煜。
他的脸蛋还是那么迷人,妖冶,美丽得不可方物......
眼神也依旧那么恶毒,赤裸的欲.望写满他曾经空洞的黑眸,化作眼里亮得吓人的光。如果江煜是一部励志漫画的主角,此时俨然已经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他想要她。
恶心。
既然如此,她就看看他愿望成真之后还能摆出什么贱样。
内心的狂躁外化为暴力和鲁莽的冲动,于是,她在他无法逃离的、四面八方的注视下靠近。柔软和柔软贴在一起,一瞬间,肉块少年的意识像炸开了一朵绚烂的彩色蘑菇云,险些身体也跟着炸开。
“唔。”
他想换个姿势,以便鼻尖贴上鼻尖,更大程度地品尝她的味道,却被她捏住下巴。
“别动。现在是我在施舍你。”
她冷冷地说。语气像暴戾的君主,不过一时起意,宠幸一个她永远看不起的奴仆。
牙和唇碰撞,冰冷的液体流了出来。林溪谣舔了舔舌尖,甜腻的味道像熟过头的水果,蜜得人脑子发晕。她无视这种甜蜜的沉浸,以及它背后被诱惑的危机感,卯足了劲泄愤,再一次狠狠咬下去。
“嘶。”他吃痛地轻呼一声。气声暧昧,听起来却像是某种邀请。
被砍成碎片,江煜也不屑施舍给那些人一丁点他美妙的声音。然而仅仅是被林溪谣,被她咬破嘴唇,他就自甘下贱化身娇过头的玩物,尊严抛之脑后,发出暧昧的、细小的喘气声。
“.......”
他快要溺死在幸福中,身体几乎维持不住人类的形状,肉块即将分崩离析,将眼前少年少女充满青涩的情.色场景变成血腥重口的恐怖片——
“.......”
很久很久,又也许只是短短几分钟。
空气中只留下交织的喘气声。
林溪谣用力掐住了江煜喉部的位置,如果那里是像人类一样正常工作的话。
“谁允许你呼吸我吐出来的空气了。”少年美貌的脸蛋被她不懂怜花惜玉地按出指痕,白皙与绯红交错,她顺手便摸了一把,确实和看上去的一样光滑。
但这并不能改变她想嘲讽他的心情。
“卑贱的东西。”她咧开嘴角,从未如此大笑过,“你就是一团死掉的烂肉,不知道被碾碎过多少次。就连这张引以为傲的脸,也是从我这里偷来的。你以为偷走我脑子里创造出来的美丽的东西,它们就真的属于你了吗?”
明明在被羞辱,江煜的脸上却浮现迷蒙的红晕。
“你就是一只令人作呕的恶心怪物,可恶的小偷,连吃带拿,连主人都想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