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城市里想找到那个人并不难,哪怕我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和任何联系方式。
额尔登开车载着我往纳兰图尔市场边上的多尔济巷驶去。手机响过一声,是萧简发来的,他问我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他那儿。
我抓着手机看着那条信息发呆,什么时候去他那儿也成了我一个理所当然的去处?我抿抿唇,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就收起了手机。
当务之急是找到薛晴,其他的回去再说吧。乱七八糟的,快要把我的脑子塞爆了。
在多尔济巷的那家昏黑的酒吧里,我跟酒保说我要找朝格特。
酒保面无表情地打量完了我又去看额尔登,手上还不停地在擦拭着玻璃杯。我硬着嗓子再次要求要见朝格特,我说我叫彩勒,他擦杯子的手终于停了,转身钻进吧台后的隔间里去。
有另外一个人跟着酒保从隔间里出来,点了点我,又指额尔登,叫我们跟他从酒吧后门出去上他的车。我看得出来人高马大的额尔登也很紧张,但是如果是去找朝格特的话,这些人应该不会对我们轻举妄动。
车子驶过纳兰图尔市场的一大片铝合金板房区,野狗不时从路中间窜过去,互相争夺着骨头或者看不清楚是什么的物件,我尽量不去联想,也不和司机对话。
七拐八绕后车停在一条小巷口,司机咕哝了一句赶我们下车。
巷子里只有一个门脸,是一家台球厅,一进门就是浓烈的烟味和酒味。台球厅里人声嘈杂,里面八成都是男人,真正在打台球的寥寥无几。我和额尔登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我们身上。
我们是生面孔,他们看我们并不奇怪。朝格特不会在这里,我福至心灵地往台球厅深处的一扇门走去。门口的人帮我开了门,看也不看我一眼。
“雨……”额尔登在身后小声叫我,“你确定?”
“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已经过去了一天,他也打了不少通电话,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薛晴在哪儿。
额尔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