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太堵,十五分钟才蹭过一个路口。眼见着要迟到,我果断掉头把车开去地铁站。
从地铁站出来再跑到酒店门口,薛晴已经在那儿等了我一会儿。她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把薅住我的胳膊就往大门里拽。
“祖宗,您这儿跟我耍大牌呢?揣着合同给我表演一个姗姗来迟呗?这单要是签不下来我全怪在你头上。”薛晴嘴里数落着我,脚下的步子一点儿没停。
“那要是签下来了,功劳是不是也全算我的?”我朝她笑,薛晴懒得和我多费口舌,一掌风拍我背上把我拍了进去。约好的那位郑老板正在大厅咖啡座上悠闲地看风景,我整理好头发带上个笑,款款走过去。
其实之前谈的已经差不多了,但这位郑财神比较江湖气,凡事除了利益之外还看中一个“缘分”,在签合同这个重要关口,我们可不是得让他感到这一单简直就是缘定三生的买卖。
相谈甚欢,顺利签字。我松口气,余光里薛晴的肩颈都伸展了。
送走了郑财神,薛晴要带我去吃饭,我接了个冷杉的电话之后把她给拒了:“我男朋友一会儿来接我。”她啐我:“重色轻友。”“下次一定!”
我和薛晴认识于五年前。我那时候只是在蒙古留学的一个学生而已,在一个小酒吧里遇见她,因为家乡都在曦城,聊着聊着就成了朋友。
她当时在一家那边的贸易公司做事,专门跟国内做生意;这几年开始单干,带着我一起。我是沾了她的光,又学东西又赚钱的,我俩这亦商亦友的关系保持得挺好。
后视镜里薛晴的身影越变越小,驾驶席上的冷杉问我:“想吃点什么?”
视线从薛晴身上收回,我看看正专心开车的冷杉。他随意把袖口扣子解开两颗,卷上去露出光洁的小臂,修长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整个画面都很漂亮。
“想吃你。”我把散落的头发挽到耳朵后面,朝他笑笑。
和冷杉认识其实和薛晴也有一点关系。她刚把重心转回国内那几年,要在本地市场通关系找门路,我陪着参加过几次酒会,在其中一次上认识了冷杉。
他在人群里很显眼,皮肤白,人如其名,气质挺拔清爽,就像雪地密林里的冷杉树。我多看了他几眼,他主动过来与我攀谈,聊天时得知原来我们上过同一所高中。
共同话题一多来往就变得密切,后来他问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没有拒绝。都是成年人了,理所当然地我俩有点身体上的关系,而且非常和谐,这让我更喜欢他一些。
冷杉有一间自己置办的公寓。
进了门就往床上推,冷杉节节后退,退到床边勾住我的脖子,笑了:“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