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夹着雨丝飘进忘记关严的窗户。有雨点飘到我的眼皮,凉凉的,让人清醒。
我靠在窗边回了回神。噩梦虽然很没创意,但每一次都足够令人沮丧。
按亮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莹莹白光显示着凌晨三点。我关紧了窗户,随手拂了下头发,穿上拖鞋去厨房找水喝。
楼梯边缘装着夜灯,我在柔和的光里走到厨房,被靠窗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刚缓下去的心跳又上来了。阴影里是萧简,他正好回头,搁下手上的玻璃杯:“又做噩梦了?”
我经过他身边也去拿杯子接水喝。我没回答,他也就没追问,靠在那儿看我。
萧简出现在我家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准确地说,这里是他的家。
他是我哥。
我喝完了水拉开冰箱门,里面有一碟保鲜膜盖好的枣糕,问他:“吃点东西吗?一人一半。”
他没回答我就当是同意了,扯掉保鲜膜把食物送进微波炉。
对他的夜归我见怪不怪,对我的半夜溜达他也已经习以为常。
萧简是这个家里的骄傲、社会上的精英,他忙工作到凌晨是常有的事,也没人过问他具体在干什么,反正他忙的事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新闻上。
从前他对于我来说是“别人家的孩子”。现在也没太大区别,只不过是变成了“你看看你哥,你再看看你”里的那个哥。
我把碟子放在餐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吃边喝,顺便问他:“今天怎么回这边了?”萧简平常有自己的住处,除非有年有节家里有事,否则不轻易回来。
他终于放下手机:“在附近约人吃饭来着。这回又是什么梦?”话题又回到我的噩梦头上,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如此好奇。
“不是什么好梦,你应该也不会想听。”我情绪不高,不想聊这个话题。翻来覆去那几个镜头从小纠缠我到大,我都看厌了。
“我给你推荐的心理医生你去看了吗?”他旧事重提,我有点头疼,只好搪塞他:“除了做梦以外没有其他影响,我不认为我需要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