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衣服上绘图,把规整的衣摆边做成流苏,给衣服配上同款布料做的头绳等等。
“村口裁缝铺”一时风头无两。
在衣服绘图这个主意是鲁茉莉想出来的,灵感来自覃笑笑曾经穿去学校的“小鸡啄米”鞋,当时她幻想自己能拥有一双绘了粉色兔子的鞋就好了,可是没有在市面上买到,成了她的一大遗憾。
绘图所耗费的精力比简单制衣要多很多,价格相对也会贵许多,覃笑笑在学校不止一次听到女生讨论要怎么攒钱做一件。
她闲暇的时候喜欢绣绣花,家里堆积了不少小样,有动物,有花草,还有字。
再次回家的时候,她询问阿妈那些小样可以直接缝到衣服上吗?在得到肯定答复后,她挑出一部分小样带到学校,以五分到五毛不等的价格向同学出售,小赚一笔。
她把挣来的钱连同生活费都藏在枕头套里,回家时拿出一部分买些零食带给阿妈和水生,剩下的留作备用。
林金洋的土菜馆也在学期过半时开张了,因为有洪富这个“前辈”的帮助,相关证件的办理都非常顺利。
林泉学不用昼夜颠倒地卖夜宵,还能用兴趣赚钱──研制出几款特色菜,得到多数食客的好评,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年龄了十岁。
金晏如坐前台里负责收银,她在家一直掌管财政大权,对金钱很敏感,一扫菜单,就能心算出总价,这一技能也让许多食客惊叹老太太深藏不露。
而菜馆的大老板──林金洋成了打杂小工,白天负责端菜,晚上负责刷碗。他低估了菜馆的生意,高估了自己的打杂能力,不久就忙得晕头转向,赶紧招了个小工一起打杂。
林氏土菜馆子逐渐在县里成为大家请客的好去处。
夫妻俩的生意都走上了正轨,家里的田地自然没有精力去管了,覃勤给林金洋打去电话,问怎么处理那些地?
洪家以前也有几亩地,后来做了生意,赚到了钱,就干脆把地给了芳妹娘家人去做。
林金洋对覃家小姑有芥蒂,只把洪家的做法告诉覃勤,剩下的让她自己拿主意。
覃勤开了裁缝铺,接触到的人多了,再遇到事不像过去一样六神无主,挂断电话后,她稍稍思考,决定把田给赵家老二。
小姑生了两个儿子,老大是赵二妞的阿爸,可能因为是长子,小姑十分偏心他,从小家里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他,有剩余的再给老二。
听说老大的媳妇原本相中老二,但因为老大喜欢,小姑就自作主张地暗示她老二没有结婚的打算。等到新媳妇过门,她又怕生出事端,着急忙慌地给老二塞了个媳妇,还让他们搬出去住。
不过这两个媳妇一共给她生了六个孙女,用她的话说:“没一个肚子争气的!”
覃勤猜想现在两个表哥在小姑心里的份量可能差不多,不然怎么会把老大的女儿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他们?
虽然事情是小姑做的,但她不相信赵家老大不知情,他肯定是默许了这件事。
所以除非她脑子锈透了,才会把地无偿地送给他!
她打定主意,又不放心地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好友王文静。
王文静比她更有主意,说:“你为什么要送?你也说了他们家代代做田,你家林金洋刚出去闯荡的时候,他们就找你娘要过田,你要是白送,他们说不定还觉得你这么做是应该的,根本不会感激你,甚至可能得寸进尺地要更多。你这样,你租给他们,收点钱在手里,不快活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倒是哈,我光想着送了,没想过还能租。”
“你呀。”王文静笑起来,“你是有了钱,土财主了!不把那点小钱放眼里了!”
覃勤被她说得脸通红,“不许取笑我!你不也一样!”
两人笑闹一团。
去赵家时,覃勤留了个心眼,她没有直接找老二,而是先告诉小姑,再去找他。
没想到小姑偏心眼的毛病一直持续到现在,她得知覃勤要把田租出去,不是按照她的决定找老二商量,而是把消息摁下来,偷偷告诉老大,让他先下手为强,而她再从中周旋,骗覃勤老二没有租田的打算。
但是覃勤已经早早通知了老二这件事,老二本来犹豫不决,说要考虑考虑,他们村有不少人出去打工或者做生意,回来后都把家里的屋翻新了,更有甚者盖起小楼,他也眼馋,蠢蠢欲动。
但是,他在家左等右等,没等到老娘来和他提这件事,反而等到覃勤来问:“你娘说你不做田了,你哥要做,你想好了吗?”
他心里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冲上头,当下就拆穿了老娘的把戏,骂骂咧咧地租下覃勤家的地。
覃勤怕他反悔,随身带着写好的租条,让他当场签字按手印,要了首年的租金。至于他们兄弟俩要怎么吵怎么闹,她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