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得对,我要好好学习!”赵二妞下意识地说道,“啊,我不是说我喜欢……我的意思是,我也想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
她的脸红成番茄色。
覃笑笑当没看见,鼓励她:“那我们一起加油!”
“嗯!”
覃笑笑拿起本子遮面,心虚地拍拍胸脯。
芳妹怎么可能担心洪如发早恋,谁会看上一个狗都嫌的人?她甚至和洪富商量过找个知根知底的小姑娘提前和儿子培养感情,不然以他狗都嫌的脾气,这辈子也结不成婚。
不过事实上,芳妹完全多虑了,他们这个年纪最容易喜欢上二流子式的人物──吊儿郎当,有点小帅气,最好再有几个跟班。
洪如发不仅完美吻合,还当众和人打过架,那流畅的身手不知击中多少少女的心。
刚刚赵二妞和他说话时少女怀春的神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覃笑笑虽然年纪不大,但村小的留级生却有很多,五年级的班上有一半同学十三四岁,甚至还有十五岁的。
他们正处于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年纪,覃笑笑看多了也就心领神会了。
林金洋怕她受影响,给她灌输的思想是“早恋会影响学习,早恋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当她发现表姐有早恋倾向时,她撒了个谎,及时将表姐拉回正轨上。
她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殊不知这个举动在将来给她带来了大麻烦。
初中的学习生活和小学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学校里村镇两方的学生各玩各的,绝不越线。
上学第一天,覃笑笑就被班里一个男生喊住,“喂,那个泥腿子,站住!”
覃笑笑还在想“泥腿子”是什么意思,那个男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问:“说你呢,乡下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她终于明白“泥腿子”是对村里人的蔑称。
她翻了个大白眼,头一甩,长长的马尾辫“唰──”地扫过男生的脸,疼得他直叫唤。
“靠!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真野蛮!”
覃笑笑回头,举起拳头,说:“我还有更野蛮的,你要试试吗?”
年长她至少两岁的男生站在她面前,像一座山,不屑地说:“小矮子,哪给你的勇气?这里可不是乡下,可没有人护着你!”
“是吗?”覃笑笑掐着腰,昂着头,“你确定整个学校都没有我们村的人吗?”
她提醒得好,男生问道:“你哪个村的?”
“小岗村!你欺负我之前,最好先去调查调查有哪些人和我是老乡,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打得过!”覃笑笑玩得一手好“狐假虎威”。
男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真跑去问他别的年级的好兄弟,结果得到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洪如发。
覃笑笑不费吹灰之力,让班里那些已经想打她主意和可能会打她主意的同学偃旗息鼓。
那些人无非是想在新的环境里拉帮结派,再找个好欺负的欺负一下从而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覃笑笑比他们都矮,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早上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很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
无论是村还是镇,学生能玩的永远就是那几套,覃笑笑和他们目标不同,最是看不惯这种无聊的把戏。
再过一个月,这些“帮派”就会因为学习成绩的差异发生一次变动,再过半年,他们又会因为性格不合再次发生变动,最后大家会发现,成绩好的和成绩好的玩,成绩差的和成绩差的玩,有钱的和有钱的玩,没钱的和没钱的玩……
唯一不变的是农村户口的和农村户口的玩,城镇户口的和城镇户口的玩。
也有人打破壁垒,只是很少。
覃笑笑经常有一个超龄的想法──那些连努力都懒得努力,精力全放在学习以外的事情上的人,以后会后悔吗?
有多少人因为家庭原因想念书却念不了,而这些家里有条件供他们读书却不愿意稍微努力一下的人,正以欺负同学为乐,以消磨时间为趣。
她无法理解他们的选择,就像这些人也不理解一个农村来的女孩为什么要这么用功的读书。
半学期下来,覃笑笑始终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尤其是英语,无论听写还是考试,次次满分。
一些镇上的同学渐渐对她另眼相看。
她是住校生,所有的努力都没有藏着掖着,大家有目共睹,都知道她的成绩是靠努力换来的。再不学无术的同学也对她肃然起敬。
她不喜欢一些同学的做派,但只要他们来问她学习上的问题,她依然会像过去在村小那样耐性地教,直到教会为止。
她的真诚逐渐收获了友谊,当初喊她“泥腿子”的男生,也对外称:“我们班的覃笑笑,我罩了,谁也不准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