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跑了,对,我遇到了照片里的男孩,他一个人,死了,胡狼把他咬得全身伤痕没有一处好的,我捡走了他身上的东西,作为交换,我把他埋在了一棵松树下,问我在哪?啊我不记得了我连我怎么活下来的都很模糊,那段过去太恐怖了……
埃尔瓦突然重重合上资料,急促的呼吸令她举目四望,然后她对上纽伦斯警官钢蓝色的眼睛,他站到了她的身侧,扶了她一把。
“小姐,回去吧。”他退开,然后看向门口。
埃尔瓦回头,看到汉尼拔就站在门口。
温热的眼泪就那么落在她蜜桃一般的脸庞,一双清眸噙着盈盈秋光,粼粼波光闪烁。
她低下头,返身对纽伦斯说:“所以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记忆就像烟雾一样,飘散弥漫而无法聚拢,看清。
那双眼睛那么美丽那么哀伤,纽伦斯见过无数这样的眼睛,但是依旧没能完全免疫住这哀伤带来的感染力,他顿了顿,还是说:“面对新生活吧。”
埃尔瓦退后了一步,她摇了摇头,身侧出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
埃尔瓦侧身,视线撞进一双褐色的眼珠里。
褐色,是大地的颜色,埃尔瓦避了避,却被上前的汉尼拔抓住了肩膀。
“回家。”汉尼拔经过治疗,发音已经没有问题。
“哪里真的算是我的家呢?”埃尔瓦只能对上他的眼睛,被他瞳孔那点红色摄魂。
她忍不住握紧手心的怀表,只是手心的怀表捂热了,什么来捂热她凉下的心?
汉尼拔把她搂进怀里,体温和抚过脊背的力度,都是他的安慰。
“我在。”就是家。
少年长得很快,个子就像雨后的春笋,蹭蹭往上长,埃尔瓦都难以倚靠在他肩头,被汉尼拔揽在胸口。
她能够听到他心口的心跳,感觉到额前湿润的呼吸,鼻腔里也是他身上的味道,但她听不进他的话。
埃尔瓦听不进去,但是汉尼拔不在乎。
越过埃尔瓦头顶,汉尼拔与纽伦斯警官的目光对上。
汉尼拔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警惕甚至是警告。
纽伦斯警官二十多的样子,漂亮的浓密的金黄色头发打理得很好,钢蓝色的眼眸清正,鼻梁高,面容白皙,一身警服穿着,高大笔挺,确实是一个优秀的青年。
而汉尼拔已经知道,这个就是埃尔瓦传说中的未婚夫。
在他警惕的目光中,纽伦斯没有躲避,甚至有着汉尼拔深恨的理直气壮,好像汉尼拔自己才是第三者。
不过纽伦斯并没有想要激怒这个看起来像是护着珍宝的龙,他没说什么,大大方方,目送两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