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离我很远？”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苏棠歪着头想了想：“想吃你上次点的那家酸菜鱼~”

陈暮：“你脚伤了没有忌口吗？我记得鱼好像是发物吧，下次再吃好吗？

苏棠撒娇道：“没事的想吃点辣的”

陈暮：那喝点粥，吃点辣辣的青菜好不好

苏棠撅撅嘴应：那好吧，以后再吃，宝宝给我点吗？

陈暮点头，记在备忘录里。

一阵沉默。

——她终究没问出口。

屏幕里的苏棠敷着面膜，声音闷闷的："我明天想去找你了。”

“这周还是别了，你的脚不疼吗？不要开车了，我虽然也很想你，但是不想让你开那么久的车"陈暮收拾着书桌。

苏棠：“可是我想你了。”

看着屏幕里今天撒娇频率突然增多的苏棠，陈暮的心突突直跳，不知道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紧张，她突然开口：

“我们聊聊？”

苏棠抬眼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聊什么？”

“聊我们。”

苏棠的手指无意识地捏了捏抱枕，语气轻松：“我们不是挺好的吗？”

陈暮沉默两秒，直视屏幕不想错过苏棠的任何一个表情，也不想让苏棠错过自己的任何一个表情：

“苏棠，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喜欢猜，也不喜欢被敷衍。”

“如果你有事瞒着我，可以直接说。”

苏棠的笑容淡了一点，低头玩着抱枕的流苏：“……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陈暮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视频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最终，苏棠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我只是不习惯被人管太多。”

“我不是在管你。”陈暮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安全的。你是我的，我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尽可能的照顾到你，包括身体包括情绪，你懂吗？”

苏棠怔了怔，眼神微微闪动。

然后歪了歪身子又开始撒娇："对了，下周我去你那边住两天吧？这两天做梦老梦见你，好想你啊，想亲亲你。”

陈暮看着视频角落里的不属于苏棠风格的一个手串，她想起心理学课本上的话：当怀疑开始，信任就已经跪在了悬崖边。

陈暮答应了，下周苏棠脚如果不疼的话就过来，住一天，周天回家住一天，她想妈妈了，周一直接上班去。

视频了一个小时左右，挂断视频后，陈暮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她知道，自己和苏棠之间，缺一场真正的“深层次交流”。

身体会交流。

情绪会交流。

可心呢？

苏棠的童年创伤让她筑起高墙，而陈暮的边界感则让她习惯性保持距离。

——可偏偏，她们都为彼此破例了。

陈暮翻出日记本，写下一行字：

“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谈谈。”

——哪怕会疼。

——哪怕会吵。

因为，她不想再猜了。

她想，或许她提出向苏棠索要心门的钥匙，苏棠会给她呢，或许因为苏棠因为早年的经历，有点回避型人格，她缺少一个温柔的，有耐心的，愿意慢慢引导她的爱人。

她愿意多付出一些，即便自己什么也不懂，她愿意多学一点，多走几步，让苏棠觉得自己这里是安全的。她就会慢慢敞开心扉。

不管别人怎么不重视她，她愿意把她捧在手心里当珍宝一样呵护，她心疼着苏棠的一切。她总觉得自己对苏棠不够好，应该再好一点，常常觉得自己的爱不够多，而觉得自己有些亏欠苏棠。

只是那是的她不知道，后来，一个女孩，亲口告诉她，她的爱只是个笑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