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契约印记

周六中午陈暮匆匆忙忙请了假跑去一个比较新的酒店开好房间，开始布置房间，床头柜上摆着精心包装的礼盒，蓝丝带在空调风里轻轻飘动，像她此刻忐忑不安的神经。

陈暮第三次检查酒店房间的布置。蓝星花插在床头柜的水晶花瓶里，昨夜写好的告白卡片端正地摆在枕头上，9件礼物整齐的摆在大礼箱里。她对着全身镜整理衣领——米色衬衫配驼色大衣，这是她试穿过十三套衣服后的最终选择。

手机屏幕亮起，苏棠发来定位：【已过青江大桥】。陈暮猛地坐起来，膝盖撞到桌角也顾不上疼。像个楞头小子一样焦急的等待着苏棠的到来，她开始紧张起来，亦开始幸福起来。

在房间不停的走来走去，可以放轻声音用略有磁性的嗓音唤道：“好的，宝宝路上一定注意安全，我下去接你。”

都说陷入恋爱的女人最傻了，换做以前陈暮肯定是会嘲笑别人的。奈何自己竟也变成了这样子。

她突然想起了小王子里的一句话，你下午四点钟来，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有了幸福感，时间越近我越感到幸福…

那时的她还不理解小王子里的另一句话是：如果你要和别人产生羁绊，就要承受流泪的风险。现在她深刻感受到了，只是自己已然无力再去做些什么了。

手机震动打破寂静和焦躁。

苏棠发来定位：【已进城】后面跟着个小小的玫瑰表情。

陈暮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突然抓起那束包装好的蓝星花冲出门去。电梯下行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忘了穿外套，十月的寒风透过单薄毛衣刺入骨髓。

酒店门口的梧桐树下，陈暮抱着花束来回踱步。落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远处传来熟悉的引擎声，那辆白色SUV转过街角时，陈暮不自觉地跳起来挥手，像个第一次赴约的高中生。

车门打开的瞬间，秋风中混入柑橘香水的气息。苏棠今天穿了一身休闲服，长发被风吹起时露出耳垂上小小的银环。陈暮几乎是扑进她怀里，蓝星花挤在两人之间，花瓣簌簌掉落几片。

"冷吗？"苏棠的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搭就松开。这个过于克制的拥抱让陈暮心头掠过一丝不安，但她很快说服自己——苏棠只是不习惯在公共场合亲密。

电梯里，两人的倒影在镜面门上交叠。陈暮鼓起勇气去勾苏棠的手指，两人就这样勾着手指，没讲什么话。

陈暮本就是个不怎么会表达的人，她也发现苏棠在日常生活中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两人异地在网络上说着各种骚话，此刻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陈暮数着跳动的楼层数字。

房门关上的瞬间，天旋地转。苏棠仗着身高优势将她按在墙上亲吻的力度近乎凶狠，牙齿磕到嘴唇也毫不在意。

陈暮尝到血腥味混着烟草味的吻的同时，终于找回呼吸的节奏——这才是她的苏棠，那个横冲直撞如同林间小鹿一样，那个在视频里那个会撒娇要亲亲的姑娘。

找到节奏的陈暮心想，总不能次次占下风啊，她最近没少学习，看小*片还带记笔记那种，就是没办法实操练习，她也凭着记忆中的知识点开始慢慢生涩地回应着苏棠的吻，一个回合下来，两人已经从门口扑倒在了床上。

等两人喘匀气息之后，陈暮看着眼前的苏棠，笑了起来，看着她那如小鹿一般的亮晶晶的眼睛，英气的眉毛，到底是没忍住，伸手摸了上去，用手描摹着苏棠的眉眼，苏棠忍不住又开始吻了上去，"等、等一下..."陈暮喘息着指向茶几，"先看礼物..."

苏棠随手拆开几个包装盒——情侣保温杯，麂皮手套、连帽围巾。她的表情在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模糊："下次别破费了。"

"其实是十件礼物。"陈暮半跪在苏棠膝前，仰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