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付伟文意外。
权一正笑道,“十几年啊警官,我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宁成宣是直男,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可他也真的拿自己当朋友。害怕自己被认为是权一正的同类,害怕被李达他们孤立,不敢表达真实想法,而说着违背自己良心的话语。
只是那已经是十年后了,他才真正明白那个在篮球场上与自己挥洒汗水、考试场上与自己竞争的男孩,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过他的人。
他厌了,厌恶所有存在的一切。
独独珍存那一段短暂的美好。
遇到杨志时,他以为这种美好回来了,结果他才是真正上天派来的催命符。
整个作案经过清晰明了,杨志寄送举报信后,准备离开原阳的当天,被权一正强行带至凤凰山酒店。
结果遭到杨志的反抗。
之前他跟权一正虚与委蛇是为搜集证据,此时的杨志不愿再顺从时,惹怒权一正,从而惹上杀身之祸。
整整一周的侦查审讯工作结束,权永国逮捕令从刘局笔下签发,原阳市迎来真正的大地震。
高通拍下权一正推下宁成宣的照片,跟当时身处香城区发改委书记的权永国达成交易,从此沆瀣一气,成为本通集团长达十几年的保护伞。
骆华忙的晕头转向,本通集团权永国的案件移交至扫黑除恶专项组,他专心处理毒品流彩及宁成宣、杨志的谋杀案。
袁成成为证人,伤势好转后由赖云飞送到市局录口供。
“我能见阿萝吗?”
钱禹让他在笔录上签字,“不行。”
袁成不解,“为什么?你们到底想把她怎么样?”
钱禹公事公办的说,“只要她没犯法,我们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她至少恶意伤人了。
“探望都不行,这不符合规矩。”
钱禹收好笔录,将人送出审讯室,“我们所做的都有法可依,回去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奶奶还在立海吧,接回来好好过日子。”
“阿萝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她不回来,我们怎么安稳过日子。”袁成愤慨,“老钱,帮帮忙,总要让我知道她到底犯多大事儿吧?”
“她犯多大事儿,你不知道?”钱禹淡笑着反问。
袁成躲闪,力求用声量压过去,“我怎么知道,你们才是警察。”
钱禹意味深长的笑,“所以你就该相信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父母的案子就是最好的例子,正义,虽迟但到。”
袁成被堵的哑口无言。
他灰溜溜的从警局出来,自阿萝被关进局子后,音讯全无,每回问都被各种挡回去,钱禹骆华忙成陀螺,根本见不到几次面。
袁成急的直上火。
事情尘埃落定,又出了院,袁成摸出手机给奶奶报平安,连续打了三个无人接听。他又转而拨通表姑的电话,没人接。
打了三次,只有冰冷的嘟嘟声。
第四次时,终于通了,袁成恐慌的心还未平复就听到一阵痛哭声,“阿成啊,你奶奶,你奶奶,她不见了。”
心沉入海底,手指发颤,他得镇定,“怎么会不见,是不是去哪儿散步?”
“没有,一大早出门就没回来,我也以为散步去了,可这都中午,还没回呢,我和你姑父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见人,阿成,表姑对不起你。”
袁成再也待不了片刻,买最近的机票去立海,报警,因为是农村,没有监控,找人如同大海捞针。
越找,袁成心中越发明确一件事情,奶奶一定是被人带走了。他打通钱禹的电话,“我要见阿萝,必须立刻,马上。”
那头没有声音。
“喂,你听到没有,我要见阿萝,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见她,我奶奶不见了,老钱,你帮帮我。”
钱禹重重叹口气,“阿萝,她带着技师越狱了。”
另一重暴击。
奶奶的失踪一定跟疾风有关系。
“她是为了奶奶,一定是,疾风抓了我奶奶,我奶奶不见了,所以阿萝才会一直要带走技师,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