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该死!该死!”
无奈,忍冬不断挣扎,彼岸只好将他圈在怀里。
“你冷静些!即便你杀了他,又能为少爷挽回些甚?他死了,咱们换来的不过是少爷的痛不欲生!”
听闻此言,忍冬才稍稍平静些。
绣儿与织儿虽有些惊骇忍冬竟要杀了皇上,却只当是其心疼染月气急之言,便也不过心。
织儿道:“两位大人,现下还是为皇后娘娘清理身子要紧。奴婢与绣儿皆为女儿身,多有不便,遂,劳烦两位大人了!“
彼岸点了点头,轻柔的将染月连人带被抱了起来:“我与忍冬这便为皇后清/理,此处……便交于你们了。”
“诺!”
染月浸蕴在温热的池水中,缓缓睁开了眼。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的。见着彼岸与忍冬着衣泡在水中,他便知是在为自己清/理。
“你们来了……”
听着染月那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嗓音,忍冬原本平息的怒火卷土重来。
彼岸先是轻拍了一下差点儿又暴走的忍冬,才道:“帝君,到底发生何事?”
染月垂眸,静静地瞧着水面,许久,扯出一抹笑,道:“不怨他……是我心甘情愿!”
直至方才,他知晓了,原来,那人真真是对自己不曾有过半分夫妻情谊!他是怨恨自己的吧……才会一场情事终结,不愿吻自己一下!那眸中的暴虐,他瞧得清楚……
彼岸闻言,也是一阵心疼。
帝君与他同忍冬,宛若兄弟。他身份尊贵,却从未因此嚣张跋扈,与此相驳,他如春风和煦,六道中,少有不欢喜他的。帝君爱去各界游历,总会带些稀奇古怪的物什回来。一回来,便拉着自己,忍冬,合欢,还有雪莲去瞧那些个物什,为他们解说用处,有时,甚至神皇陛下也会被拉了来同他们一处。在帝君的眼里,似少有尊卑之分!
那时的帝君,无忧无虑,而此时的他,思虑皆存在了那样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身上……
“帝君,值得么?”
染月抬起手臂,瞧着那上边的伤痕,道:“何为值得?爱上了,便是值得!他带给我的,即便是伤痛,我也甘之如饴……”
忍冬瞧着染月那满身的伤痕,突地脸色一变。
“帝君!为何你的伤不见愈合?”
不过一个凡人所制的伤,怎会不见愈合?
彼岸闻言,也是满面震惊:“帝君!你……”
染月还是笑,不同于之前的不由心,现下的他,竟是笑的那样幸福。
“我终是留不得的,待一切都结束,我便要离开。但不知我走后,他能否平安顺遂。我怕他生病,怕他疼痛,怕他负伤,更怕他死去……遂,此般,是最稳妥的法子了。这般,我便可安心,他不会生病,不会疼痛,负伤也会很快愈合,他,也会寿与天齐,同他之所爱,欢喜的活着!”
他依旧笑着,笑得幸福,那般泪流满面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