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曲家的玻璃穹顶，曲沐辰站在祖父的书房里，肩头还带着夜雨的湿气。曲衡的轮椅停在红木书案前，案上摊开的是SY-0723卫星的合法审批文件——"敦煌壁画矿物光谱遥感研究"课题的授权书，盖着文化和旅游部的公章。

"解释。"老人指尖点着文件附录里的一行小字：【每日23:00-24:00可进行轨道微调实验】。

曲沐辰解开平板电脑，调出一组数据图表："过去三个月，我在合规时段进行的176次轨道修正。"曲线图上，每一条蓝色轨迹都精确标注着时间与经纬度，"全部符合课题需要。"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书柜里陈列的航天模型。曲衡拿起其中一枚长征火箭的微缩版，底座刻着"严谨"二字："那朱家大院上空的星象投影？"

"文旅部批复的'古天文复原展示'。"曲沐辰点开批复文件扫描件，"属于课题公众科普环节。"他的指尖滑动屏幕，显示出完整审批流程，"投影内容经过专家组审核，选用的是敦煌研究院提供的飞天画像。"

轮椅碾过地上的卫星云图，曲衡拾起其中一张。云图角落标注着气象坐标，正是今晚暴雨前SY-0723拍摄的朱家大院热力图："这个呢？"

"文物建筑温湿度监测。"曲沐辰从公文袋取出央美的合作函，"朱家老宅是省级文保单位，本次监测数据将用于《传统建筑彩绘保护研究》。"

老人突然咳嗽起来，轮椅扶手的药盒自动弹开。曲沐辰熟稔地取出中药丸，却见祖父摆摆手。

"公器私用..."曲衡的指尖摩挲着照片，"在哪都是大忌。"

曲沐辰的航天表突然震动。表面显示SY-0723正在自动执行预设程序——朱家大院上空，卫星光学镜头缓缓调焦，将暴雨中的石榴树影像传输到控制中心。